「奴婢距離寄鳶台有一段距離,不曾聽見大奶奶和二姑娘的言談,只是瞧見二姑娘背朝石階,大奶奶拉住二姑娘的手臂,二姑娘下力掙扎,所以奴婢猜測是發生了爭執,大奶奶是把二姑娘往台閣里拉,應是擔心二姑娘不慎摔下階梯去,但二姑娘極其氣惱,掙扎時,無意間手拐撞到了劍青,才導致劍青摔下石階。」
老太太:!!!
抱幽館的奴婢竟是替顧氏作證的!
二老太太輕輕一笑:「好了,這樁事故也水落石出了。」
「僅憑奴婢的一面之辭怎能證明心姐兒謗毀顧氏?!」老太太今日實在真火假火的發泄太多,一張富態的臉都籠罩著黑氣了。
「祖母,庭自然有證據,今日二弟並非碰巧正在文汲樓,而是庭已經預見了陰謀,告知二弟,二弟願意往文汲樓作為旁證,不僅庭與二弟,實則三叔父、三叔母以及四叔父、四叔母都已知道詭計,所以四叔父和三叔母才會輕易中計,庭是故意布局,將計就計誘使居心惡毒者動手,當眾揭穿陰謀。」蘭庭最後一句話,是對所有族老親長交待。
「二叔父,庭先且告訴你一件好事,孟姨娘並沒有中紅花之毒,原本庭打算的是讓喬莊替孟姨娘診治,卻沒料到劍青會摔下寄鳶台,所以庭讓湯回去請
高太醫,相求高太醫配合庭的計劃,謊稱孟姨娘中了紅花之毒,接下來,庭會請來孟姨娘作證,好讓二叔父明白,是誰想謀害孟姨娘腹中的胎兒。」
還能有誰?
彭夫人已然是滿面慘白了。
孟姨娘其實早就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聽人來請,一掀被子便從床上站了起來,根本不需要僕婢服侍,手腳麻利的便著裝整齊,低低挽了個垂髻,因著是除夕節,想想還是插了一支花簪,在趕來「安慰」她的玉姨娘那震驚的目光中,孟姨娘莞爾一笑。
「我本是伶人,又有孕不足三月,既不顯懷,裝作中毒小產有何難處?妹妹如此驚奇作甚?對了,妹妹也跟我一塊去軒翥堂吧,妹妹送給我的那些口脂和香囊我都留著呢,便是妹妹不主動,一陣後也自然有人來喊妹妹過去。」
玉姨娘冷汗如瀑——要糟,太師府里太危險,她還能回魏國公府去不?
軒翥堂里趙洲城一見孟姨娘果真到來,笑吟吟嬌俏俏一掃殃殃之態,先是一陣狂喜:「孟娘果真無事?」
「讓老爺擔憂了。」孟姨娘右移幾步,躲開趙洲城的遮擋沖春歸一笑:「多虧大奶奶提醒及時,妾身才能保住老爺的骨肉。」
這下子蘭庭都不需再開口詢問了,由得趙洲城擔當主審。
「究竟是怎麼回事?」二老爺當眾拉起了孟姨娘的小手。
二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