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杏就這樣跟著丹陽子和莫問小道開啟了金陵之旅……
「大奶奶,奴婢可用性命發誓心裡絕對不會再懷有叵測之圖,奴婢確
然只想服侍在大奶奶左右,能為大奶奶效命,還請大奶奶再給予奴婢一個機會吧,大奶奶若是仍不放心,奴婢願意先毀容貌……」
春歸聽到此處就不得不阻斷了:「別說那些血淋淋惡狠狠的話,經過這兩年,我也確然看出了你對我是沒有二心異意的,且我從前指出的謬錯,你也確然改正再也未犯,我但凡有交待,你更加是全力以赴一點沒有輕懈。行了,你就跟在我身邊吧,只是這一段時間,你還得去服侍著丹陽子及莫問。」
嬌杏連忙驚喜不已地道喏。
青萍挨著她坐下笑道:「你這兩年雖說不在太師府,大奶奶著實也記著你的,這不此回到汾陽,大奶奶還特意交待了我與阿菊去看望了你的父母,送給他們一些錢糧作為補恤,你父母身體都還好,也是當了祖父祖母的輩份,你前不久才添了個小侄女,你兄嫂可都歡喜著呢。」
嬌杏對家人本就懷著極其複雜的情感,有一段歲月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與父母家人骨肉/團圓,後來因為被顧氏族中的老太太強逼著隨去了京城,她頓感心如死灰,再後來春歸答應了送她回汾陽一家團聚,她忽然又遲疑了。
她好像那時才意識到自己在家裡也許就是個多餘的人,不被需要,她唯一的好處就是賺上一筆賣身錢讓家裡的生計得到改善,她不知道回去後的人生會如何,會不會再一次被家人賣去顧氏宗家,相比前途未卜,她更加願意留在太師府留在大奶奶的身邊。
她的人生,仿佛還從來沒有覺得如此安穩過。
「你不用顧慮太多,過去的已經徹底過去了,從此你與青萍、菊羞她們一樣,有我在一日,總會護著你們不受苛難的。」春歸其實理解嬌杏,且對她很懷同情。
因為她聽青萍和菊羞說,嬌杏的父母雖然感恩戴德、稱謝不斷,但他們問都不曾問過嬌杏的近況,女兒過得好不好似乎不在他們的關心範圍,因為除了嬌杏之外,他們還有其餘的子孫,他們的心力已經被那些子孫耗空了。
嬌杏帶著哭腔再次道喏一聲,飛快執行她的使命也就是「服侍」丹陽子及莫問去了,速度之迅捷,幾乎沒把菊羞眼珠子驚掉:「我怎麼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危機?」
春歸笑著捏了一捏菊羞的面頰:「是的,你就快失寵了。」
嬌杏幾乎一直活於逆境之中,她可不像菊羞一樣天真爛漫,人生志向就是偶爾吃一嘴美食,日後成為得臉的管事嬤嬤,且菊羞這些人生志向幾乎不用自己拼搏,嬌杏為了能得個安穩都必須竭盡全力了,說她心較比干多一竅,那是絕對不存浮誇的。
如春歸這回只是簡簡單單一名囑咐,嬌杏就立時明白她的任務是去監看丹陽子,大奶奶應當是在懷疑丹陽子這回的東白山行目的不純,至少不是僅僅為了尋藥。
故而莫問剛剛與周王沒有攀談兩句話,就被嬌杏給一把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