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這回算我多管閒事還不行?」周王狠狠往自己的脖子後搓了幾搓:「可人既然都跟來了南京,我總不能再把人送回京城去……好,好!逕勿休要衝我立眉頭,我也不再為難你與木末更多接觸,今後她那頭有什麼消息,由我出面和她接洽就是,管保不會讓你們夫妻失和!」
「我並不認為木末能夠襄助殿下一臂之力。」蘭庭仍舊冷著臉。
「那你讓我怎麼
辦?替木末贖身,另尋清淨地安置?你也知道木末的脾氣,除非我告訴她這是你的意思才有可能說服她從東風館脫身,但這樣一來,木末可就認定你是她的依靠了,逕勿你確定這樣也不要緊?」
蘭庭的臉更冷了:「我何曾說過請託殿下如此行為?」
「所以我是否利用木末,木末又是否能夠助我一臂之力逕勿就不需多管了,總之木末問起,我一定會告訴她趙逕勿你就是副鐵石心腸,巴不得替她贖了身,另置田宅安居,從此一刀兩斷不虧不欠,無論她死不死心,趙逕勿你都不會再多看她一眼可否?!」
「並無不可。」蘭庭平平靜靜道。
周王:……
連他都不得不承認,對於春歸而言,趙蘭庭這夫婿當真是可遇不可求了,而今姻俗,男子納小妾乃是司空見慣,尤其對於官員,納妾更是獲得律法許可的特權,趙蘭庭卻能潔身自愛到了連緋聞都不容忍傳生一二的地步,當真是矢志不移得可以。
他要是個女子,必定也會對這樣的丈夫死心踏地吧?
總之這對夫妻,還真夠讓人又羨又妒又無可奈何!
「趙逕勿,我要是木末,定是恨不得一口把你給咬死的!!!」周王拂袖而去。
蘭庭:……
他頗為憂心忡忡的從天井另一側扶梯上樓,正逢春歸已然沐浴更衣越發顯得容光煥發,喝著一盞冰鎮酸梅湯舒服得兩眼微眯,一見他便道:「淨房裡已經備好了香湯,快些沐浴去吧,淋浴後再小憩一陣兒,傍晚時咱們再往秦淮河去遊逛一番。」
南京城雖也實行宵禁,但唯有秦淮河允許夜遊,所以可趁宵禁前趕往,大不了夜宿河畔客棧,這一行程確然是讓春歸已經迫不及待了,好容易才有機會沖蘭庭提出……
不過她也立時留意見夫君大人憂心忡忡的神色。
「這是怎麼了?」春歸很體貼的將吃喝玩樂之事暫拋一旁,上前表示關心。
蘭庭順手就拿過春歸仍捨不得放下的碗盞,把堪堪淹過盞底的一口酸梅湯喝得一滴不剩,嘆一聲氣:「我怎麼覺著,殿下對木末仿佛不僅只有朋友之誼。」
春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