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看著女兒像中了邪般由著陌生人的牽引,很焦急:「你要帶我家囡囡去哪裡?」
春歸轉頭看向她,微笑:「不會走遠,就在那邊竹柵外,有些話我想單獨詢問令媛。」
劉氏翕動著嘴唇分明不情願,但不知為何沒有阻止。
事實上春歸故意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為的就是能名正言順與劉姑娘單獨交談,不讓劉氏夫婦二人用男女有別的藉口阻撓。
「你並不願看著費聰毀了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他決心與彭氏母女兩個兩敗俱傷時,你應當勸阻的。」春歸併沒有急著追問案情。
「聰哥哥絕對不會讓惠妹妹枉死,聰哥哥說過自從小姨娘過世後,他就只有惠妹妹一個真正的家人了,他也想把彭氏繩之於法,但他沒有辦法,他告官反而被縣裡的老爺們杖責,他們說聰哥哥狀告彭氏是犯不孝……」
「可是你呢?你與費聰有婚約,費聰竟為了替妹妹報仇根本不管你的死活……」
「聰哥哥不想連累我,是我自己願意的。」劉姑娘長吸一口氣:「我不能眼看著聰哥哥痛不欲生,如果縱容彭氏逍遙法外,聰哥哥的人生也徹底毀了,他會一輩子受這件事折磨,為他自己的窩囊懦弱懊悔,我不忍心,所以是我先提議,既然官府不管彭氏那惡婦,那就由我們替小惠報仇血恨,聰哥哥根本不願讓我涉險,但我告訴他,如果他活不下去我也活不下去了,所以不管聰哥哥讓不讓我插手,只要他被處刑,我也會跟著。他生則我生,他死則我死。」
「但現在有另一條路,你們兩個都能活著,只讓真正的凶
犯罪有應得。」
劉姑娘垂下眼睫,春歸看那稀疏的睫毛很快就被眼淚浸濕,她甚至看見劉姑娘的身體正在微微發顫。
「彭氏就是兇手,一定就是彭氏。」
「你有什麼證據?」
「我知道是她!不可能還有別人,小道長不是問過了小惠的亡魂?全身紺紫、七竅流血,小惠那是中了鼠毒!但彭氏一口咬定小惠是得了急腹症,她說了謊,不是她還能是誰?!」
「你知道身中鼠毒的症狀?」
「這怎麼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