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子的一日三餐眼下又是靠誰?」
「丹陽子怕還缺這一日三餐?」
「我有把握弄得丹陽子三餐不繼你信不?」
莫問翻了個白眼,卻莫名吃這威脅,鬆開了手臂:「罷了罷了,小道我自認倒霉還不行?你倒是說說我該怎麼應對費聰,不砸招牌可是我的底限!」
春歸也回了個白眼:「有我在,砸不了你的招牌,你記住了,明日你只要把這話告訴費聰……」
蘭庭並沒有格外關注莫問與春歸在那頭的竊竊私語,周王卻隔了好一陣兒才收回狐疑的看視,他拈了一枚酸梅干丟嘴裡嚼了好些下,才意識到自己竟拿了樣一貫厭膩的小吃,但他很清楚這一樣是春歸的喜好,他甚至突然就知道了酸梅干必須先挑選個大色青的梅子作為原料,醃製前要先剔除梅蒂果核,瀝水晾乾,等酸梅表面再無半點水份,平鋪在瓷盆里,撒上咸鹽,醃製三日,待梅子裡滲出的汁液浸沒梅肉,大功告成,但醃製好的酸梅干要這樣直接當作小吃入口,還必須再用蜂蜜蔗糖水煮一陣兒,又再瀝乾,放冰盆里等冷透了口感才好。
他從來都不愛吃這些酸溜溜的果脯,又是怎麼知道的醃製酸梅乾的方法?
周王甚至覺得自己都能動手醃製出來酸甜可口生津解暑的酸梅幹了!
他一定醃製成功過,在說不清的年月里,只為了盛夏時能博某人一句誇獎、莞爾淺笑。
又是這種詭異的感覺,像記憶與現實完全脫節,像天和地般的差異,但總讓人篤定在視線和意識都難及的地方,天和地必有緊密相聯。
周王又拿起一枚酸
梅干,嚼得眉頭緊蹙。
然後他就看見蘭庭伸手,把那碟子酸梅干整個端走了。
周王:……
「既不合胃口,又何苦糟蹋吃食。」趙副使理直氣壯。
「當我不知三弟好這一口?」周王翻著眼,一臉的鄙夷。
「二弟怎麼知道?」
「咱們兩個一樣,從來就不吃這等酸溜溜的果脯,若不是三弟愛吃,這東西怎會出現在茶桌上?」
「我可不詳知二弟的口味,二弟竟對我的口味一清二楚?」蘭庭挑著眉頭。
周王:……
說實話他雖知道蘭庭喜歡的幾樣吃食,還確然鬧不清對方不喜的口味,但這話又必須圓過去,周王頓時一彎嘴角,睫毛忽閃:「從來都是我對逕勿的關心,要比逕勿對我的關心更多更細。」
蘭庭難得的神色僵怔:「所以呢?二弟明知是三弟愛吃的,又明明自己吃得苦大仇深,還吃個不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