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於什麼心情,他竟然公然的,撇了一眼春歸。
春歸卻低眉順眼,一點沒有揚眉吐氣的作態。
周王:看看,這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彪悍得悄無聲息。
當費厚夫婦兩個終於粉墨登場,這處院落似乎變得越發安靜了。
童政清清嗓子,正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本官為浙江省提刑按察使,接費聰訴狀,今日專程來桃源村理斷村民費家女遇害一事。」
「遇害?」費厚先且質疑:「小女明明是急腹症夭折,臨安縣父母大人早有裁斷,童老爺可不要聽信謗言,冤枉了無辜百姓。」
春歸聽渠出道:「這男人著實太可恨了!」
春歸便想:難道費厚真是兇手?
但她卻看著渠出在彭氏身體裡穿過,且指著彭氏的鼻尖:是她是她一定是她。
春歸又垂眼,心裡遍布淒涼。
為什麼要殺費惠?為什麼?直到這時,春歸都沒有想明白兇手的殺機何在。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莫問小道一長篇敘述完畢,但彭氏完全沒被威懾,她像被逼進絕路的一隻鬥雞,氣勢昂揚:「提刑老爺可不能相信一面之辭,這個道長,說不定是靠著坑蒙拐騙維生的神棍!」
莫問微笑:女施主你真相了,但小道雖然說是坑蒙拐騙的江湖豪傑,顧宜人卻是個真神棍!在小道看來,身賦異能卻不肯實話實說的貨色,才是神棍啊,又神又光棍!!!
但他只笑不辯解,因為莫問明白自然有辯解的人。
不過那人沒有出面,竟又有一人緊隨著彭氏的話質疑了。
偏偏還是那個分明娶了悍妻的劉里長,只
聽他道——
「童老爺,您既貴為提刑指揮使,自然應當明白斷案不能聽信僧道卜占之說,當以證據為重,敝村費氏民女之亡,有縣衙判定乃急腹症病故夭折,其繼母彭氏雖說確有厲待之實,但則事出有因,小人身為里長,一直諳知費家家務實事,若非事出有因,也不可能罔顧。」
這可不在計劃之中,莫問謹慎的沒有反駁,溜了一眼春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