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彭氏,她只是繼母,她無法將費聰費惠視作親出是世情俗人都能理解的事,她包庇丈夫更沒有絲毫差錯,更不指望她能檢討錯責了。
再說檢討又有何用?費惠已經死了,沒有辦法生還,費聰看上去也並不期待生父繼母的補償。
「死者遇害當日,除了在家中的飲食,唯有在劉氏你家裡喝的那碗雞湯,但因為劉氏你並沒有害殺死者的動因,所以沒有任何人懷疑你,即便是費厚、彭氏,明明目睹費惠是中毒身亡,但他們猜疑彼此,卻沒有一個人想到是你下的毒手!」蘭庭道。
「趙郎君這只是猜測,並沒有憑證!」
「我已經能夠證實費惠的死狀,全身紺紫、七竅流血並非急腹症暴病而亡,確乃中毒。而能造成費惠中毒者,只剩你一人。接下來,為了證實我的推斷,我會再傳人證。」蘭庭沖童政一拱手:「請童提刑傳人證董大。」
董大被帶來院中,劉氏似乎一頭霧水。
蘭庭道:「劉氏你欲害費惠並非臨時起意,而是早有圖謀,我先指明你籌劃陰謀的兩件關鍵,首先,費厚與彭氏不能告官,否則你的罪行會立時暴露,你料定費厚目睹費惠中毒身亡,必定以為是彭氏下毒,彭氏縱便否定,費厚也不會相信彭氏的辯解,且沒有人會相信是你毒殺費惠,他們夫妻兩告官,反而會引火燒身!在你看來,彭氏也必然眼紅費惠被選為婁氏綢莊僱工,恨不能讓劉麗取而代之,當無法自辯清白,應當會說服費厚隱瞞費惠乃中毒身亡的事實,並
用費惠乃患急腹症夭折的說辭瞞騙費聰,讓她自己的女兒劉麗頂替死者受僱婁氏綢莊。
另外還有一點關鍵,那就是彭氏相當自信能夠瞞天過海,否則不會為利益所動鋌而走險,至少需要看診郎中的證辭,也就是說你早已知道一直替費厚看診的胡大夫曾經誤診過急腹症,他是個庸醫,極大可能再次誤診,胡大夫可為彭氏洗脫嫌疑。」
劉里長詫異道:「胡大夫竟然是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