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渠出挺了挺胸膛。
「張洇渡的兩個長隨,一個黃文一個黃武,昨日傍晚偷偷摸摸想逃出城去,被拿個正著,他們已經交待了實情。」
渠出瞪大眼:「什麼……實情?」
真是要命,阿黃哥竟然被趙副使逮獲了?唉,就知道趙副使多智近妖,果然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娘的這差使越來越沒法當了!
「據他們供認,案發前日,清早,他們便隨張洇渡往無窮苑,沒過多久,又有一行人搬了個大木箱往無窮苑,大木箱裡裝盛著靜玄的屍身,是他們幫手將靜玄屍身抬出,張洇渡撫屍痛哭,與靜玄屍身共處整日一夜,次日,張洇渡又讓他們幫手,把靜玄屍身放在無窮苑的亭子裡,跟著他們就被打發離開。」
「我昨日可沒見著什麼黃文、黃武,
想來……他們聽聞張洇渡被盤問,擔心被滅口,所以才潛逃,這樣一來他們便不會驚動主家,我根本不知張洇渡有這兩個長隨。」
春歸接受了渠出的解釋:「黃文、黃武被捕的事暫時沒有驚動張家,但這兩個知情人沒了蹤影,張家必定會生波瀾,你趕緊盯著去,重點是張況岜和張洇渡父子二人。」
渠出連忙飄走,她沒看見春歸目送著目送著她,眉頭越蹙越緊。
蘭庭這晚回到龔家,把龔望也帶了回來。
險些驚得龔敬宜直接摔倒在兒子面前,多得龔望一把扶穩,而後老父親就是一個熊抱,放聲大哭,哭得龔望吡牙裂嘴:「爹,爹,我的親爹,輕點勒我,傷口又要流血了!」
「你受傷了?」龔敬宜連忙鬆手,一雙淚眼怎麼也看不清兒子傷在了哪裡,只連聲哭喊:「快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不忙著請大夫,準備香湯,我要沐浴,準備酒肉,別講究,我現在缺的就是大魚大肉,什麼葷腥來什麼。」龔望趕忙提要求。
龔敬宜拉著兒子就往屋子裡走,走了十多步才想起他把救命恩人給冷落了,忙又把兒子拉回來:「多謝趙副使還小犬清白。」
蘭庭擺擺手,不多打擾父子團聚,今日他把周王殿下獨自丟在縣衙里案牘勞形,雖說的確因為不少公務需要周王處理——唐李杜和卜觀時還關著呢,且看這情形可得長久關押下去,朝廷另派的縣官沒有這麼快趕到臨安,一堆的事務總得有個決斷人。但則蘭庭自己知道他還藏有私心,好容易今日晚餐可以和春歸共用,不受閒雜打擾。
人家要父子團聚,他也需要夫妻私話。
春歸幾乎沒發覺今晚少了個蹭飯的人,只問蘭庭:「就把龔望開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