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卻在一旁等著,半晌竟沒等到下文,沖蘭庭這邊翻了個身:「直覺呢?」
蘭庭才回魂:「只要告破靜玄命案,不定就能給予齊王重擊。」
「還真如渴睡之人,立時便見高床軟枕。」春歸卻一點都不歡欣鼓舞。
蘭庭打了個響指:「輝輝機智。」
所以他們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設、珠聯璧合,趙副使莫名又走了神兒。
卻說這日渠出盯著張家,更是大有收穫。
先是張況岜聽報他家竟然出了兩個逃奴,極其震愕,立刻便「殺去」了兒子的居院,張洇渡此時卻因宿醉未醒,愁眉苦臉的躺在床上打鼾,被張況岜親手用冷茶潑醒了,揪緊了衣領問:「你的長隨黃文黃武徹夜未歸,管事懷疑他們挾帶私逃,我問你,他們是不是也知道無窮苑的事?!」
張洇渡被晃了幾晃才回過神,整個人卻仍然像個遊魂兒,茫然的盯著張況岜,一聲不吱。
「渡兒!黃文、黃武不會好端端逃匿,你若還瞞著……你讓我怎麼替你收拾殘局?」張況岜重重一搡,他自己也撲上床去,抓緊了兒子
的肩膀:「你跟我說,那天你是不是帶著他們兩個去了無窮苑?他們有沒有看見靜玄的屍身?」
「是,我那天帶著他們。」
「你這個糊塗孩子!」張況岜氣得再次揚起了胳膊,巴掌卻仍然沒有扇下去。
張洇渡膝跪在床上,又開始痛哭:「我不能讓那些人玷污靜玄,但我沒有力氣搬動靜玄,我想阿文、阿武總算是我的心腹,他們對靜玄也真心尊敬,靜玄或許不會嫌棄他們……」
「你,你為何沒跟我說!」
「父親並沒有問我這些詳細,再者……」張洇渡伏下身:「我不能眼看阿文、阿武被……滅口。」滅口兩字說出來,他似乎已經耗盡了力氣。
「他們沒被滅口,卻可能會給你招來禍患了!」張況岜氣急敗壞又沖了出去,再次喊來他的那員心腹:「不要太張揚,但務必找到黃文、黃武,找到後立即滅口!」
「可是老爺,咱們的人手都派去了礦上……現在只能調動家丁,可要讓這些家丁行殺人的事,就怕、就怕……」
「顧不了這麼多,你篩選幾個膽子大又可靠的家丁,別在臨安城找了,他們應當跑出了城去!你先再親自去一趟告誡丁無窮乾脆避出臨安,記得警告他,他殺人的把柄可還在我手上握著,若敢對我張家不利,他也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