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都怪我,大爺都怪奴婢!是奴婢沒護好大奶奶,大奶奶是因為袒護奴婢才被那些山匪劫走的!」菊羞已然是魂飛魄散,癱坐在地上放聲痛哭。
「山匪是沖你來的?」蘭庭問道:「菊羞你必須冷靜下來,說清楚!」
但沒能阻止菊羞的自責和痛哭。
也還是阿丹雖然面色蒼白還維持著冷靜:「和菊羞無干,山匪破門而入直接劫持了顧宜人,用劍匕威脅不能呼救,菊羞見顧宜人將被劫走,她也要隨劫匪一同去,顧宜人為免牽連菊羞,以死相逼,劫匪這才放過菊羞。」阿丹深深吸了口氣:「劫匪留下一句話,若要保顧宜人安返,備五千金,讓我們等候消息。」
「五千金?」周王立時就往外走。
但被蘭庭拉住了胳膊:「殿下,這幫山匪圖的並非五千金而已。」
忽然風起,陰雲遮蓋月色,再移開時,周王面色有如鐵鉛。
「圖的是我。」
蘭庭放開手,就這樣站在了月色底下。
——
春歸答應乖乖隨山匪離開時,並沒有想到任
何對策,然後她就被一張帕子捂緊了口鼻,意識頓時恍惚,根本沒餘力再想對策了。
似夢非夢。
在這場劫難之前,她的確與菊羞丫頭展開了一場爭執,且爭執得極其激烈,菊羞甚至拉來了蘭庭「判決」。
「大爺你評評理,就是這本《遺繡鞋》,奴婢就覺著書這人寫得好,大奶奶偏說著書人庸俗,奴婢著實不能服氣,大爺你評評理!」
春歸聽見自己在夢裡,仍然在和菊羞爭執:「這書里的女角,那個什麼嬌娘,也太矯情!偏結尾時,著書人還代嬌娘發聲,贊同嬌娘殺害男角的行為,你們竟還認同著書人的看法,試問善惡何在,黑白怎分?」
「這世俗女子本來就是居於弱位,就像著書人所說,無褒姒幽王仍昏,無楊妃唐皇亦聵!君主之過強加紅顏豈不荒唐?」
「可書中女角既不是褒姒更不是楊妃,男角沒有陷她為世人謗罵,更不曾為了保全自己置她這妻子性命不顧,而是她不肯體諒男角毒害親夫後自絕,有什麼值得同情悲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