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是來告狀的,二妹妹竟知道藏丹已經曉得了這事?她怎麼說?」春歸問。
「能怎麼說,喝斥藏丹莫違奴婢本份唄,我看二姑娘也沒怎麼把這事當作一件事,可大奶奶要再不管她,真讓二姑娘鬧出私通苟且之事來……莫說趙大爺會多麼震怒,李家那頭,大奶奶怕都沒法交待了。」
渠出道:「大奶奶這回可萬萬不能姑息二姑娘了,可得重重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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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如此處理
渠出說完話就擋在了春歸跟前,卻被春歸直接「穿體而過」,她眼見著春歸儼然是往後廂的方向去,趕忙跟上:「二姑娘是無藥可救了,大奶奶的教訓她又不會服氣,大奶奶何必多此一舉?這事兒還是知會大爺的好,讓大爺出面,無論是把二姑娘禁閉於族庵,更嚴厲些乾脆讓她自我了斷,免得二姑娘毀了軒翥堂的門風,總之大爺是家主,又是二姑娘一母同胞的兄長,誰還敢不服氣?」
春歸這才站住了腳步,颳了渠出一眼。
三伏已過,日漸也有陰雨,不過這一日卻仍是金烏如炙的大晴天,陽光白得有些晃眼,所以魂靈的眉目像是因這天火日焰烤出了焦煙,不同尋常的急躁讓人一目了然,春歸可以不露聲色,但她沒有這樣做。
「大爺若真是這樣不顧手足的涼薄酷戾之人,也做不得軒翥堂的一門之主了。蘭心固然有錯,但她年幼,從前又沒得到真正有益的教引,無辜因她傷亡,遭遇殃禍者恨她惡她合乎情理,但手足血親不能因此便將她遺棄,這件罪責,大爺與我,也是應當和她一起承擔的。」
渠出愣愣停住了步伐。
趙蘭心已經膝跪在了自己的屋子裡。
春歸細細打量她,發覺面前的女孩當真是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沉穩了,眉眼間的戾氣和浮躁至少已從表面打磨乾淨,但她當然還是不乖巧的,骨子裡的執拗有增無減,如她這時雖說是副認錯的姿態卻半點沒有認錯的神氣,好在是也不見了矯揉造作,像終於懂得生活不是戲台,她也不是戲子。
又或者是她明白了演飾的精髓,像一個擅長寫書的人明白如何真正逢迎看書人的喜惡,編撰出足夠精彩的話本,她能夠把情緒收放自如,塑造成功角色。
要是前者春歸會覺慶幸,當然後者的話……
她是真不知該怎麼向蘭庭交待了。
「二妹妹為何跪著?」春歸問。
「大奶奶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麼?」
「那麼二妹妹這是知罪了?」
春歸瞄了一眼屋子裡陪著蘭心膝跪的藏丹,她的臉上赫然還帶著巴掌印。
這一眼瞄得明顯,藏丹趕忙解釋:「不是二姑娘施罰,是奴婢,奴婢……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