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望「嘖嘖」兩聲:「這麼個美人,也確然命苦,好了,跟我去見殿下吧。」
慕姿:?
說好的如實供訴將有轉機呢?今日到底是撞了什麼鬼?一個兩個的都要這樣坐懷不亂麼?
話說春歸,她早想到了蘭心妹妹的婚事瞞不住陶芳林的耳目,這當然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不過也當然要提防陶芳林毀了蘭心的姻緣,她料到陶芳林會趁賞菊宴這麼個絕佳的時機,又不敢直接沖蘭心動手——今日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兩位舅母以及幾位長史娘子在女賓席盯看呢,陶芳林沒這麼大的膽子算計蘭心,只能在周杰序那頭使陰謀。
蘭庭分身乏術,就連孫寧和尹寄余怕都抽不出空,倒是龔望既存機警又相對能夠分心旁顧,且春歸可不想替陶芳林瞞著這些劣行,這事始終都會交給周王處斷,龔望是周王的人倒也免得再行移交了。
不過春歸這時並沒有心思顧及周杰序會否中計的事,因為今日開宴不久,她竟瞥見了女賓席上出現了兩個大男
人。
好吧不能稱為大男……「人」。
一個是一看就不是人的玉陽真君,一個既是跟著玉陽真君來此也當然不是人了。
不過春歸當然只有等到宴席徹底告散,才能抽身應酬這二位了。
此時已然是金烏西墜,春歸獨上高亭,佯作觀賞日落餘暉,用發生在她身上並不顯得特異的方式舒緩一連幾日的疲勞。
橫豎也沒人看得見高亭之上還站著兩個男「人」。
「這位是?」春歸看向玉陽真君身邊那位。
歲過不惑的相貌,身著官服,眉眼凌厲,便是在玉陽真君身邊尚還官威不倒。
「他生前乃淮安府同知元亥,三日前才命絕,都說他死於脾熱之症,但他自己卻懷疑自己是被人謀害的。」玉陽真君略作引見和解釋。
春歸:什麼叫自己懷疑自己是被謀害的?
「元某的確長患脾熱之症,因漸導致脅痛,故而體感痛症時便會請醫者行針緩解,所謂久病成醫,元某對自身症狀還可稱為有所了解,『病故』當日,是行針服藥後痛症非但沒有減緩反而增重,頓時意識迷糊昏厥後再未醒來,且元某近日,因朝政之事與南直隸不少官員激生矛盾,所以,元某懷疑是遭政敵毒害。」元亥道。
「他的妄執就是死因不明,所以顧宜人要察明他是否被人所害,究竟被誰所害了。」玉陽真君道。
「元公可是淮安府同知,這件命案豈是我一介女流能夠插手?」春歸這回不是矯情,她是認真覺得難辦。
「周王和趙蘭庭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玉陽真君道:「且他們已經察覺此事背後的蹊蹺,周王既有監政之權,當然可以插手朝廷官員疑似遇害案,至於你通過我們獲得的消息用什麼方式告知那二位,我以為顧宜人已是駕輕就熟。」
說到這裡玉陽真君又是一頓,微微一曬:「說曹操曹操到,周王正往這邊來了。」
春歸探身一望,可不瞧見底下周王已經進了屏門,應當是要經清暉園直接往內苑,不過玉陽真君此時卻是背沖屏門,活像後腦勺上另長著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