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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逕勿可有懷疑之人?」

「可疑之人太多了。」蘭庭著實無奈:「臨淄王有意謀儲是一早的事,籠絡的心腹僚客眾多,袁箕又有不少的門生故舊,從這個方向排察我們一方的內奸,根本行不通。」

春歸也沒了其餘辦法。

說起來這內奸也就局限在有限的數人範圍,但奈何的是這有限的數人均為周王一方的左膀右臂,不可能因為其中一人有嫌疑就盡數棄之不用,否則根本無法保障政令的繼續推行,那不需要鄭秀再施陰謀詭計,治政遇挫,周王又哪有功績贏得儲位?

幾個皇子一般無能,都回到同一起跑線,皇帝也只能在矮子裡拔高個兒,那麼臨淄王和秦王同樣都有機會了。

「罷了,揪出內奸的事也不必急於一時,我相信只要他施行陰謀就總會露出痕跡。」蘭庭喝完杯子裡的茶,拉了春歸的手:「早些安置吧,咱們雖然及時揪出了何禮恭,設計讓錢柏坡陰謀敗露,但吳王宮裡恐怕除了何禮恭之外,還有漏網之魚,殿下和我是無力分心的,陶氏又指望不上,也唯有依賴輝輝小心杜絕了,總之咱們都得打起精神來,才能鞏固這得來不易的優局。」

次日春歸是被菊羞給蹂躪了好一番才睜眼。

趙大爺當然已經不見人影了,春歸散了一會兒起床氣,三兩口用了早餐填飽肚皮,打算著先安排妥當

殷氏母女二人扶柩回籍的事,她們兩個女眷,一路上多有不便,還需得讓一個僚客隨行,負責打點途中諸多事宜,春歸想了一想,認為這件事託付給趙時周更加穩妥。

趙時周其實不算太師府的僚客,按輩份來講該當蘭庭稱之族叔,且這回還帶著女眷同行,由他夫婦二人護送殷氏母女,可免瓜田李下之嫌,所以春歸便先領著族嬸與殷氏會面,又說了一些話:「待娘子及令郎令嬡服喪期滿後,還請來京城,兩位公子可於軒翥堂族學與趙門子弟進學,至於元姑娘,不瞞娘子,我與令嬡,實有同病相憐之情,倘若娘子信得過我,那時令嬡除服,也到了婚嫁之齡,讓我盡一盡力也是好的,外子一當提起元同知,不盡扼腕嘆惜,說元同知要非遭此殘害,日後可當棟樑之臣,所以還請娘子切莫與我家見外客套,外子與元同知雖緣慳一面,然著實是視元同知為同袍仕友,願與元家,永結通家之好。」

殷氏自然不會推拒春歸的好意。

當然扶柩歸籍之事,不能說走就走,這還需要問卜占期,世人視生死皆為大事,而死尤其大於生,就像絕大多數的民眾著實都堅信著死後余有亡靈,天外存在神佛。

春歸從殷氏暫住之處回到安平院時……

她看見了自己的外祖父和兩個舅舅。

那一刻她甚至不覺得有任何蹊蹺,張口便是疑問:「外祖父和舅舅們不是前往汾陽了麼?怎麼返回了吳王宮?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可是途中發生了意外?」

但攸忽間她便住口。

仿佛突然才意識到,這是在她的臥房,外祖父和舅舅就算折返金陵,也不可能直接進入她的臥房!

且剛才進來的時候,壓根沒有丫鬟提前報知。

春歸胸口猛地就被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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