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先不說,婁四老爺在杭州府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怎會仗勢欺人?相信就算南京城,也有家中女兒為婁氏僱工的,諸位大可向他們打聽打聽,什麼時候被婁四老爺剋扣過錢餉?今日跟著姓華的中傷殿下者,那個勞什子胡索縋,小子也認得,他就是臨安城出了名的奸商,做的也是絲綢生意,和婁老爺是同行對頭。
因著不滿將來可能擔任公派糧長,怨恨婁老爺動員臨安商賈聽從政令,胡索縋沒有能耐和婁老爺抗衡,只好使這些陰謀詭計,為的不還是他一家子的私利,這些商賈,從前就靠行賄貪官污吏漁肉百姓,枉披了張人皮行的沒一件人事,諸位若不信,也可向臨安籍人打聽打聽,胡索縋雖說家境富裕,從前交納稅賦還遠遠不及下戶寒門,他靠什麼規避納稅,靠的還不是行賄那些貪官,殿下這回糾察不法,不少貪官都被罷免,胡索縋在江南再無靠山,才敢受奸黨利用陷謗殿下。
姓華的更是卑鄙無恥,枉他也敢稱讀書人,敢自榜為民請願,他也不打聽打聽胡索縋究竟是什麼貨色!能與這等奸商同流合污,煽動儒生鬧事,姓華的簡直就是有辱斯文!」
果然便有圍觀者響應費聰。
「我正好是臨安縣人,這小哥說得不錯,胡氏綢莊確然聲名狼籍,為富不仁四字說的就是這號貨色,他還敢說被婁四老爺打壓?呸,他根本沒資格入婁四老爺的眼,婁老爺要真想算計他,他早便在臨安城中待不下去了!」
應天府衙前頓時響起一片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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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當面宣戰
春歸一路跟著蘭庭往應天府衙的議事廳走,氣定神閒。
她這時不再去想這回拋頭露面會否給日後帶來誹議麻煩,因為她確實想旁觀這場爭戰,她甚至還沒見過竇章此位敵仇,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錯過這次機會她應該就見不著當朝大受追崇的應天府尹了,她想看看這些冠冕堂皇的人,口口聲聲高風亮節、忠於社稷卻草菅人命對無辜者高舉屠刀的角色,他們究竟生得怎樣一副嘴臉。
要說來按蘭庭的推斷,竇章並不是殺害外家親長的出謀獻策者,也並不是執行計劃的人,他參涉的應當只有元亥案和這回終級陷謗事件,但春歸沒有因此減輕對竇章的恨意。
他是知情人,他知道一切都是他效忠的那位輕飄飄一聲令下,就讓一個家庭陷於悲痛欲絕的境地,可竇章罔顧善惡,不會因此悔愧不會因此自責,繼續高舉「大道」的旗幟助紂為虐,春歸是真想看看這類人,究竟還能厚顏無恥到何等地步。
議事廳里,只有竇章為首的應天府諸屬官,正與周王對峙。
竇章接了華霄霽等人的訴狀,但不會立時審斷此案,而眾原告這回又是劍指周王,即便位高權重如應天府尹,也著實沒有獨斷此案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