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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長治公鮑文翰,現任都察院之長首。」潘存古提起這位「恩長」時,神情也極其復

雜:「除我之外,當時無人知曉鮑公竟然趨從於燕王,後來燕王雖然勢敗,鮑公非但未曾受牽甚至還一直得重於今上,我是受鮑公提攜才一路青雲順遂,當時……我著實不能相告志唯實情。但自從那件事後,我也不願再受鮑公恩攜,尤其是當燕王勢敗!我們與鮑府,明面往來鮮少,故而世人都不知這層秘辛隱情。」

潘存古對長子說起這件事時,仍然不能釋懷:「我原本還心懷僥倖,以為長治公雖然曾為燕王逆黨,到底懸崖勒馬再不敢行叛逆之事,怎知……志唯父子三人,多半是為他所害,我甚痛怍,長治公幹脆將我滅口不是一了百了,又何必再行逼害無辜之人?!可是啊,我們一家,畢竟承蒙他的手下留情,我不得不領這恩庇。

但我知交李志唯,他為這件舊案,流放鐵嶺衛多年,也是因為這件舊案,父子三人都被殺害!可他的孫兒,為了保我潘家一門不遭禍患,明明知道這件事與我家密切相干,卻寧肯與我家斷絕往來,這樣的深情厚義,該讓我如何報答?」

潘謝也陷入了矛盾之中,不知應當如何是好:「兒子實未料到,以忠直敢諫著稱的長治公竟然是,竟然是……廢燕逆黨。」

「這件事沒有這樣簡單,我也拿不準長治公如今投效了何人,且更無罪鑿指控長治公便是謀害志唯的兇手!但這件事憋在我心裡,憋在我心裡……日後我與志唯泉下相逢,我有何面目再見故人?更重要則是,燕王逆案雖湮滅於塵土,而今朝堂之上仍然不得太平,我這把歲數了,也不知還活得了多久,如若有生之年都不能為志唯討回公允,我只能寄望於子孫,你們,不可忘記志唯滿門待我們一家的情義,倘若時機合適……道出實情吧。」

這就是潘存古,唯一能為故人所做的事了。

春歸聽嬌杏敘述之後,倒也不怪潘存古的遲疑兩難,說到底她的外祖父雖與潘存古有同窗之誼,但那鮑文翰也確然對潘存古有提攜之恩,潘存古當年能夠提醒外祖父小心暗算已經大不容易了,而今又將這些秘辛告訴其長子,令其長子待得時機合適揭發指控,雖然有為家族存亡考慮的動因,但也正是人之常情。

李、潘兩門日後縱無深交,至少也不應銜恨。

「宜人,潘存古雖不確定,但這位長治公鮑文翰,應當是轉投了魏國公鄭秀吧?」嬌杏嘗試著提出了她自己的見解。

「當然。」春歸給予肯定:「長治公,我便是內宅婦人,也著實對這號稱已經如雷貫耳了。」

鮑文翰並未得爵,之所以稱其為長治公,實乃他籍居長治,又因官聲素佳,故而以籍居地冠以尊稱,這也足見他在官場上也是得人推崇的名臣了。

然而呢?先助燕王謀逆意圖篡位,再投鄭秀助紂為虐,在春歸心目中,或許這人唯一可取,大約便是還顧念著潘母的一段舊情,始終狠不下心來把潘存古乾脆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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