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盯著「正道」望穿秋水,結果被趙大爺悄無聲息的「偷襲」了。
春歸聞一聞蘭庭的衣裳,淡淡一股酒味,不過看他眼神清亮,步伐端莊,就知道果然未曾過量,又欲將剛好放得溫香的茶水遞給蘭庭解渴,才一轉身,腰上就被手臂繞住了。
鼻息里的酒氣更濃,扑打在春歸的耳鬢。
「輝輝還沒應我,為何長嘆?」
大奶奶已經完全忘記了除夕夜時她醉酒後的種種言行,甚覺如此的親昵已經許久不曾經歷,忽然間便丹田發熱心跳急促,身體下意識放棄掙扎,唯只有嘴巴上強硬:「就不許我偶作無病呻吟啊?」
「無病呻吟何妨,但身側無人傾聽,呻吟何用?」
這絕對是一句葷話!
任憑大奶奶如何的厚顏,此時也難得覺得有了羞恥心,去扳腰上的手:「大爺是真喝大了!」
蘭庭順勢鬆開了手,但不待春歸逃開,又把人一勾,這回成了「面面相覷」。
「有勞大奶奶賢惠一次,替我解酒了。」他笑得似乎輕挑,眼底卻格外深遂,還染著烈酒味息的薄唇,在女子的櫻唇上淺嘗輒止,他閉著眼,烏睫安安靜靜垂畫下眼瞼處的陰影,似連鼻息也克意收斂了:「我們終於回家了,輝輝。」
有那麼一瞬,春歸竟覺眼角酸澀得厲害。
她幾乎是帶著淚意吻上去,唇和唇相遇的一刻間就主動喪失,徹底被蘭庭圈進了懷抱,原本踮起的腳跟也不知何時放了下來,但仍然覺得站立不穩,到後來……當睜開眼時,只見蘭庭忘情的神色,眉心微蹙眼中昏沉,微張的薄唇滾燙的呼息。
她摟緊了他,也忘情的給予迎合。
仿佛一齊墜入了深淵,深淵裡卻是一片溫暖寧和。
——
蘭庭和春歸回京,他問弘復帝討來的長假仍未結束,因為不急著工作,晨昏定省便沒了藉口免除,又正巧趙江城這日休沐,所以父子間便有了「久別重逢」。
春歸自然也要跟著蘭庭一齊去晨省。
趙江城也還是在汾陽時的態度,擺著父嚴官威,對待蘭庭的態度仍舊是不冷不熱,也不至於對春歸這長媳如何挑剔,無非是在眼看小沈氏對待春歸十分熱絡時,掃過去兩眼非常不滿的警告,奈何連小沈氏都視若不見,春歸就更不覺得如芒在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