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柔也真是遇著了善主,若換別的門第……」青萍搖了搖頭。
別的不說,就說她的舊主恭順侯府,對於和柔一類不安本份的婢女可從來不會這樣寬容,發賣苦役是怎麼也免不了的,也不能說主家苛厲,誰讓奴婢毫無自覺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抗逆主家,這樣的奴婢誰也容不下。
「說起來還是因為朱夫人,和柔成為現今的模樣,和朱夫人不無關係,大爺能怎麼辦呢,朱夫人再怎麼說都是大爺的生母,生母造的孽,也活該大爺收場。」菊羞也嘆了一聲。
「所幸的是沈夫人雖只是大爺的繼母,還不曾那樣的涼薄。」
「要不是沈夫人,大奶奶也不會嫁進太師府,大奶奶可記著沈夫人的恩情呢,我們大奶奶就是這樣有良心。」菊羞得意洋洋說道。
「只和柔這樁雖然解決了,還有另一位。」青萍很是憂心忡忡:「這一位怕會更讓大奶奶為難了。」
「放心吧,大奶奶可不是那樣軟弱的脾氣,李氏從前可曾在大奶奶面前占得便宜?更別說如今,連舅太太和幾位舅少爺都容不下她,要說起來,李氏比和柔更加可恥呢,好端端的日子不過,偏要貪圖榮華富貴,大奶奶又沒欠她什麼,她竟然恩將仇報,鬧得眾叛親離,我就看她能落著什麼好。」
而雖被幽禁,卻仍然聽說了和柔已被發賣這消息的老太太自然是滿腹怒火,不過她明知李琬琰近日就會依計行事,到底又暫且忍下了心頭的怒氣,等著看蘭庭如何身敗名裂。
老太太確然不需久等,就在次日,李琬琰就從江家到了順天府推官衙門外頭。
但她還沒進去,就被一個熟人攔住了去路。
湯回,連李琬琰都知道了這位是蘭庭的心腹。
「大爺相請李娘,私下一會。」
「私下」二字已經足夠讓李琬琰心跳如擂了。
也是望穿秋水終於才等到今天。
李琬琰雖然心懷孤注一擲的決心,但因為這一講劃對她存在的風險莫測,說到底心裡還是幾分遲疑猶豫的,突然聽說蘭庭竟然請她私下一會,又怎不心生期待?
畢竟是個人都會規避風險,願意選擇捷徑,安安全全的就能達償所願。
說是私下一會,地方卻仍是選擇在太師府,外院,蘭庭婚前當作居院無異的書房。
談話地點自然不會是屋舍,就在廊廡底下。
「我
就直話直說了,不管李娘子今日去推官衙門是何意圖,趙蘭庭絕無可能納李娘子為妾,李娘子如若一定要聽從舍祖母的陰謀……看在內子的情面上,趙某不會讓李娘子自尋絕路,總之呢,李娘子今日是不可能再得自由了,趙某會行非常之法,送李娘子去鐵嶺衛,從此李娘子,在鐵嶺衛可以衣食無憂,但再也不能離開鐵嶺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