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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秀把蘭庭盯了一陣,才道:「我知道了,如果逕勿自己動手,必定會牽連上我吧?看來也只能我自己清理門戶了。」

「告辭。」蘭庭乾脆了當舉揖,後去。

鄭秀踩著木屐,繞過屏擋,看向自己正在專心致志發愣的長子:「還沒回魂呢?」

鄭世子方才如夢初醒,連忙起身,但仍是一臉的困惑:「趙

蘭庭這是……已經得知竇章、楚楚乃我們指使?」

「還不傻。」鄭秀又踩著木屐回到外堂,往羅汗床上一倒:「竇章、楚楚儘管口硬,華霄霽卻一定會供出我來,縱然只憑他的口供無法定我罪鑿,但事實如何趙逕勿一定心知肚明了,若他直到這時還糊裡糊塗,我豈不是看走了眼?連這也能看走眼……我還是隱退罷休,把這家主之位拱手相讓給好了。」

當爹的一派玩世不恭的姿態口吻,當兒子的卻惶恐不安,愧窘得結結巴巴手足無措。

「坐下來,別跟我眼前晃顫了。」鄭秀抬手捏了捏眉心。

鄭世子找了一張玫瑰椅坐得端方筆直,好半天才穩定好情緒:「衡愚鈍,不解父親何故受脅於趙蘭庭。」

「當江琛當真向我投誠折腰?他唯一讓我還肯正眼相看的無非是那滿腹野心而已,可江琛著實自作聰明,當我沒看出他只不過是想利用我,助他江家復起,他以為廢妃江氏雖死,只要十皇子還在他就仍有權傾朝野的機會,而我,在他眼裡就是助他逐兔的走狗,用來射鳥的良弓。

他和沈皇后在籌劃的事我一清二楚,看似無論成敗都不會牽連我鄭氏一門,只一但敗露,江琛務必會把我供出以求活命,而我為防他狗急跳牆,那時也只能想方設法保他不死。」鄭秀唇角斜傾,笑意懸危:「可是江琛啊,自以為算無遺策,卻不料他的那些陰謀詭計,早為趙逕勿所察。」

所以,江琛必敗。

「既然如此,趙蘭庭何故一定要讓父親動手呢?難道他就不想……一箭雙鵰?李志唯乃趙蘭庭外岳,那父子三人的死仇,趙蘭庭不可能不報。」鄭衡越發的困惑了。

「江琛牽連不上我,趙逕勿心知肚明,至多不過只是,讓皇上對我心生些微疑慮而已。但若由他出手,畢竟沈皇后是江琛同謀,逕勿生母朱氏之死,沈皇后又可謂元兇,而今趙逕勿行事,更多顧忌,他是不願將太子牽連進這樁事故,太子才得儲位,便涉風波,這更會觸及龍之逆鱗,那便是闔牆之亂、手足相殘。

但這事由我出手,便是鄭氏一門有意臣服帝令,借這事故向東宮示誠,正合皇上意願,可謂兩其美

。當然,趙逕勿明知我不會偃旗息鼓,他也未必樂見我偃旗息鼓,我若當真臣服於東宮,他可就再也無望將我繩之以法,為他的外岳妻舅報仇血恨了。」

鄭衡這才有了一些頭緒。

但更多的還是疑惑:「這樣說來,我鄭氏一門與趙蘭庭絕無化干戈為玉帛的可能,父親為何一再姑息手軟?」

「因為我真正想要做成的事,少不了趙逕勿。」鄭秀微眯著眼,兩手交疊於顱後:「沒有化干戈為玉帛可能麼?那可未必,縱然沒有……」

將來廟堂可以沒有鄭秀,但不能沒有趙蘭庭。

嬌杏是跟著鄭衡離開了書房,因為書房裡魏國公話說半句後竟然睡著了,她繼續留在那裡窺聞也不再有任何意義,她倒也想過要回一趟太師府把這日發生的事告訴春歸,但又覺得蘭庭不會相瞞春歸,她再去複述一遍著實是多此一舉,嬌杏認為就這一點而言,她應當比曾經的魂婢渠出與春歸更加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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