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不是臨淄王黨麼?」
「不,據市井傳言,溫驍滿門實則效忠的是魏國公。」
果然。
蘭庭瞭然。
「姜才人又是怎麼回事?」春歸回過神來,問。
「丫頭你怕是說的姜妃吧?」丹陽子攤開兩手:「我可不知這究竟怎麼回事,只曉得姜妃觸怒了尊統帝,被尊統帝處死不說,還將姜
妃改姓犬氏,後來甄姜氏為自家堂妹打抱不平,說了一句姜妃可憐而已,結果……真是造孽,據說是被尊統帝處以蕩婦之刑,裸身騎木驢遊街示眾,後來甄懷永不忍妻室遭受這般侮辱,殺了甄姜氏後自己也當眾殉情,以死為證妻室無辜,觸怒尊統帝,處姜、甄二姓滿門大不敬之惡罪,為此才……為姜、甄求情的臣公甚多,尊統帝大開殺戒,還牽連了不少無辜百姓,於是叛亂相繼而生……趙都御當時恐怕正是因為這一緣故,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助紂為虐,所以才行非常之法,不惜弒君。」
「道長可知這次為了應證黑熊傷人的預兆,發生火災之處是在哪裡?」蘭庭問出了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發生這事時我在深山老林里,後來也不曾打聽這些細節,不過嘛,我倒是能替趙都御卜算出來。」丹陽子嘆了一聲長氣。
說實在他也拿不準讓天道回歸正軌自己的修行是否能夠恢復,就像他其實弄不明白人間歲月為何會突然回流,有時他也在懷疑現在的行為是不是再度逆天而行,所以行事難免有點猶豫和瞻前顧後,儘量不多參與干涉,上回阻止野狼嶺的伏殺是因那也是件偏離正軌的事,六皇子秦詢必須先為一國太子,可他卻卜得秦詢在江南時即遭死劫,而這一死劫,竟然與他密切相干。
想來也是,上一世因為春歸併未嫁入太師府,所以根本不曾干預何氏的命數,春歸不曾與何氏結仇,在江南時就並未被劫,那麼秦詢就不會去野狼嶺送死,這場殃難根本不曾發生。
可丹陽子現在是不用再猶豫了。
蘭庭已經察明他的真實身份,且儼然還找到了可以指控他獲罪的人證,英宗朝佛門邪教引發的大案的確讓秦氏皇族膽顫心驚,至今皇族的想法都是寧可錯殺三千不能放過一人,憑丹陽子現今的能力,他不可能逃脫舉國之力的追剿,先不用考慮修行是否恢復,總得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為重。
總之丹陽子而今只有盡心盡力了。
從柴嬸家出來,蘭庭自是忙著安排布局有針對性的防範即將在某日夜間燒起的一場大火,春歸先回了太師府,她於是知聞了嬌杏今日察獲的另一驚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