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卻想,父親當年便擅琴樂,也是下定決心要將這門雅藝傳授的,奈何後來骨肉分離,晃眼竟是多年不見,待團聚之日,父親能聽自己撫琴一曲,心裡亦當是安慰的吧,要是……父親能聽她與蘭庭共同演繹一首樂音,又覺配合無間,應當更加慶幸放心了。
她的阿爹,一定希望她能得獲上蒼眷顧,遇一良伴,情投意合。
當即也把緊張之情拋卻,焚香靜手,默坐半刻,纖纖玉指一動。
------------
第738章 深夜喪鐘
幾年學習,仍有彈奏不能抒情之處,蘭庭雖說了不罰可也沒有隻顧阿諛奉承,待春歸奏完一曲,他擇一小節親自示範,指導糾正錯謬,春歸幾經重奏,到底是把這首曲子演繹得聲聲動情了,連自己也覺小有所成,服氣道:「還是需要逕勿多多指點。」效果仿佛比二叔祖母的督教更加好些。
這一消磨,夜色已深。
二樓的臥房熏煙已散,唯余香沉浮,床前風燈和窗內月色,使此室內不至黯昧。
水綠薄綢帳,描繡合歡紋。
帳子似隨男了揮手之間,落下了。
輕薄的中衣,一抹美人骨的凸痕,美人卻不顧儀態的伸展拳頭打了個懶腰,兩隻小臂剛一裸露就被塞進了薄被裡,長發包裹住面頰,睫毛半擋了眼睛:「困了困了,今晚怎麼這麼困?果然學習是件勞苦事兒,心疼大爺曾經寒窗苦讀,而今終於修成正果,漫漫長夜正宜睡眠,先睡一步。」
卻偏不把眼睛閉瓷實,嘴角也還在偷笑著。
蘭庭想刮她的鼻樑,半道又把手收了回來,伏下身去乾脆在鼻尖上咬了一下。
「還沒賞呢,裝睡什麼?下回換個花樣討賞,我便是個傻子這花樣也糊弄不住了。」
那一咬不疼,倒有些癢,刺激得春歸頓時就「安份」了,於是手又從薄被裡伸出,一抬,小臂裸露,勾了蘭庭的脖子,借力仰近面頰:「不討賞,得了大爺的指教,原該我打賞大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