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笑道:「二哥雖認了家父為義父,不過婚事還得靠自家的嬸母作主,這事兒我可不好一口答應,娘子先容我幾日,我抽空與柴嬸商量了再予答覆。」
柴嬸一聽女方竟然是皇商家的千金,驚得連連擺手:「就怕柴生高攀不上。」
「正是郭家老爺先看中了二哥呢,二哥如今生意也越做越大,內宅的確需要個好幫手,柴嬸便先不用顧慮是否門當戶對,莫不看看郭女兒的品行才幹,最要緊的是郭女兒自己會不會覺得嫁給二哥是委屈了她,倘若確然心甘情願,豈不是樁好姻緣?」春歸勸了一句。
莫問便從窗外伸了個頭進來:「嬸子就答應了吧,老二的婚事先落定,父親才好給我相媳婦呢。」
春歸抓起一枚核桃殼,精準的砸中了莫問的腦門:「丹陽子一心想把你渡化去修道,我看這才合適你,還想娶什麼媳婦?!」
「我的姑奶奶,你做人也別太偏心!我是孤苦伶仃才被師父收養在道觀,可從來沒有出家的念頭,長著這大一顆凡心,丹陽老道早便嫌棄我了,我又認了義父,有了兄弟手足,連嬸子都有了,單缺一個媳婦,大好的熱鬧人生不過,還修哪門子道。」
「你先想想怎麼能養活自個兒,才好展望娶妻生子的圓滿人生,否則有哪家姑娘看得上你這麼個靠招搖撞騙維生的神棍。」春歸打擊起莫問來從來不會手軟。
說服了柴嬸,春歸順道便給了丁娘子回音,也說起奉家裡老太太之令在為江珺寶操心婚事這話題,原意也是請託丁娘子也替她留意著,怎想到丁家伯母就開了口:「我的長孫,比江姑娘小著三歲,他剛出生的時候身子骨弱得很,兒子和媳婦都擔心難以養活,便抱著他讓大音寺的方丈施福,還真就養成了,不過大音寺的方丈也替我那孫兒算過命數,說他入仕必遭不測,且要想安平,娶妻還當娶個比他年長的女子,才利於扶持他的命格。
我呢,倒不挑剔女家門第,只信顧夫人一句話,那江女兒還像不像過去刁蠻跋扈好生事,要她真改了,懂得惜福,這婚事我還能夠作主。」
「老安人這樣信我,我自然不會打逛語,要寶妹妹還像過去一般乖戾不服教,她的婚事我也不會管,自從江家獲罪,寶妹妹確然像變了一個人兒,雖說寡言少語,性情卻認真沉穩下來,但她過去也是受嬌養的,為人處世大大不夠圓滑,女紅針鑿、算籌廚藝也一概不通,只而今是知道節儉了,不再有呼奴喚婢趾高氣揚的輕狂氣。」
丁家伯母頷首道:「也還罷了,雖不曾幼承庭訓,卻還年輕,懂得順應時勢可見也不是個愚狂不悔改的,日後讓她婆母慢慢教吧。」
春歸一下子又解決了兩樁姻緣,月老之事相當順利,大覺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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