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子最終清白,她做出那等醜事,居然還有臉活在世上。」
「別說了,別說了,人家可是郡主,就算是破鞋,也不愁嫁。」
「我要是她啊,早就一根繩子吊死了,省的丟人現眼。」
「別說了,你看,她看過來了。」
「你說她看的是誰啊?這方向除了咱們幾個可還有不少侍衛小廝呢?說不定她又看上那個賤民打算宴會中再來一場春風渡呢。」
「孫姐姐,你嘴好毒哦。」
「她不會怪我們吧?」
「她敢。也不看看什麼德行,還妄想我皇帝哥哥。」
那穿著最華麗的是當今長安郡主,是皇帝的表妹,庸親王的孫女,最是和攝政王不對付。
和人調笑了幾句,長安郡主走到陸鑰身邊,昂著脖子看著她,「鑰妹妹可聽說過前朝雲良夫人?」
陸鑰坐在原地,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
那些話她怎麼可能聽不見?
原太子太師之女,一直愛慕皇上的孫雲楚笑著說道:「可是那夫君在拜堂當日出征戰死,守節十年,後被污衊失了清白,撞柱而死以證清白的雲良夫人?」
長安郡主看著陸鑰的目光儘是輕蔑,「雲良郡主是我們當世女子的典範,被人污衊清白,是何等羞辱,若不能洗清,不如死了算了,也算當世豪傑。苟且偷生,丟人現眼。」
陸鑰低著頭,手緊緊的拽著衣角,怯生生的對阿晉央求道:「阿晉,回吧,我受不了了。」
阿晉卻反而向前一步,盯著長安郡主,福身問道:「郡主,是否女子失了清白就是骯髒齷蹉,只能以死謝罪,不配活於世上?」
長安郡主被阿靜毫無溫度的視線盯的發毛,卻強自鎮定,「當然是了,貞節重於性命,這是老祖宗的祖訓。」
「那就是了。」阿晉語罷,快速來到長安郡主面前,一手抓住她的腰帶,一手抓住她的衣領,只聽得嘩啦一聲,長安郡主的外衣就被扒了下來,裡衣也被扯開了,露出裡面的粉色肚兜。
啊!
啊——
幾聲驚呼,世家小姐們花容失色。
今天這場宴會可有不少外男在場!
那肚兜都露了,以後還能嫁人嗎?
長安郡主摔倒在地上,瞠目結舌,許久許久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長安郡主的親哥哥榮世子聞聲立刻沖了過來,用披風將長安裹了起來,拔出長劍,對準陸鑰,他當然不會認為阿晉作為一個丫鬟有這樣的膽子,自然只會問責陸鑰。
「明珠郡主,今日乃我庸親王府設宴,不知哪裡得罪了郡主,要當眾羞辱舍妹?」
阿晉跪下,雙手舉起剛才摘下的長安郡主腰帶,「郡主說身為女子,貞節重於性命,既失清白,便請長安郡主自盡謝罪。」
「狗奴才,好大的膽子!」榮世子長劍揮舞,直接從阿晉雪白的脖子划過,阿晉後仰,那劍堪堪就差一毫米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陸鑰瞪大了眼睛看著一切,她抓著衣角的手在發抖,她的身子在發抖,她整個靈魂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