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在家裡安安心心的賞花畫畫,陸鑰和陸錄也都儘量不出府陪著他。
陳管家帶人回來稟告了宮內的詳情。
陸澤落下最後一筆,萬里江山圖畫完了。
「可笑竟然連張閣老都沒看出問題。」陸鑰忍不住搖頭,心裡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看上小皇帝的?
陸錄說道:「張閣老是清流,自然想不通其中關節。」
陸鑰點頭,如今她已經快要收服陸澤分給他的州郡的大半了,不再是曾經紙上談兵的人了。
陸鑰說道;「張閣老是清流,可惜他底下的人不是。」
「廢除保薦制度,皇上只想到了動搖父親的勢力卻沒想到這也是動搖世家門閥的根本。每年科舉考試,參考人員都必須選擇一個世家依靠獲取保薦信才能參加科考,還未考中就已經是投靠世家了。這是世家門閥保持自己家族興旺和勢力擴充的根本。如此動搖,他們怎麼可能同意?」
「政策是好政策。」陸澤微微一笑,將萬里江山圖掛了起來。
陸錄笑道:「可惜時機不對。皇上根基未穩,註定失敗。」
果然,陸錄話音剛落,很多以前不曾拜訪過攝政王的官員都陸續送來了拜帖。
從來只有背叛階級的個人,沒有背叛利益的階級。
小皇帝高高在上,只以為那些跟隨他的人是天生該效忠於他,卻不知道別人到底為什麼效忠於他。
陸澤直接讓陸鑰和陸錄去處理去了,繼續在屋內烤著暖爐看雜書。
他讓人新找了幾本小說,看得正起勁呢。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悄無聲息,潛移默化,一點點,積少成多,水滴石穿。
等小皇帝反應過來的時候,朝堂之中大半以上都已經站在了陸澤這邊。
而剩下的那一小半人要麼忠心卻無實力,要麼就是不頂什麼用的中立派。
小皇帝不懂,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惶恐的找到太后,嚇得太后藥碗都翻了。
太后問道:「怎麼了?」
小皇帝大哭,「母后救我,母后救命。」
待小皇帝將一切細細道來,太后也看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知道壞了。
暴風雨前的寧靜,太安靜了。
太后抓住覆在身上的被子,腦中靈光一閃,「快,去找庸親王。」
「庸親王?」
太后額頭沁著薄汗,眼神無奈卻堅毅,「早些年我與庸親王就商定好,若到了萬不得己之時,還有最後一步棋。」
「什麼?」小皇帝問。
「庸親王最信任的親屬就在距離京城最近的雷州,一直很得攝政王信任,那裡有一萬兵力,只要趕得及,就還有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