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思晴一回頭,麥粒職業假笑,「邵小姐,boss讓我帶來了專業的造型師為你更換裝扮,您現在的裝扮boss很不喜歡。」
「既然他討厭我討厭到連見都不想見到我,還花那麼多功夫裝深情幹什麼?」邵思晴苦笑。
「不,邵小姐,你誤會了,boss是愛你的,只是工作太忙了,暫時回不來。」
「呵呵。」
邵思晴皮笑肉不笑,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洋娃娃一樣任憑專業的造型師打扮。
很久之後,她看著鏡子裡那個精緻的復古的,仿佛上個世界歐洲女人一樣的女人,完全不認識。
晚上,陸澤回來。
傭人將做好的飯菜送上桌。
邵思晴掃了一眼都是陸澤愛吃的,她愛吃的,沒人在意。
陸澤入座,邵思晴拿起筷子,剛準備動筷,陸澤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邵思晴手一抖,筷子碰到了瓷碗發出刺耳的聲音。
陸澤緩緩開口,「以後我動筷,你才能動筷,我吃過的菜你才能吃。」
「陸澤,你夠了沒有,你不要太過分了!」
嘩啦一聲。
陸澤將桌子上的桌布一把拉掉,所有的飯菜全都摔在了地上。
一如前世,她所做的那樣。
陸澤把前世她說過的話還給她,「做不到就別吃。」
陸澤說罷,轉身離開,吩咐傭人一會兒熬粥送到書房。
毫無留戀,毫無尊重。
就像對待一直任打任罵的小狗。
邵思晴臉色蒼白,胸中有一團火在燒,燒的她整個人快爆炸了。
她乾脆把餐桌推翻了,砸碎了花瓶,砸碎了茶几,砸碎了一切能砸的東西。
然後她站在一片廢墟中站了很久。
半個小時後,廠家的人來了,十多個人三兩下就把所有的碎片都清理了。
客廳再次煥然一新,所有的家具花瓶都和剛才她砸之前一模一樣。
等廠家的人走後,原本狼藉的戰場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就像她的憤怒,不管怎麼發泄都傷不到陸澤,都掙脫不開這個牢籠。
邵思晴回到臥室,打開燈,打不開。
傭人說道:「邵小姐,先生吩咐斷了你房間的電,希望你能對今天的行為進行反省。」
黑暗是最能吞噬一個人的。
當你處在黑暗中,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朋友,沒有月光,恐懼和無助會緊緊包裹著你,一點點的吞噬著你的生命力。
直到黎明漸起,看到太陽的那刻,會哭。
不需要一天又一天的重複,只需要一周,一周的時間就可以馴化一個人。
邵思晴像木偶一樣的活著,像木偶一樣的忍耐著。
穿陸澤喜歡的衣服,穿陸澤喜歡的鞋子,化陸澤喜歡的妝,吃他要求她吃的健康食物。
她感覺自己會活很久,長長久久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