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盛夏看著夏岑稚嫩的臉上,擁有一雙老練成熟的眸子,還真是應了那句,眼睛是人心靈的窗口。
而這種強勢又優雅的熟悉感,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那就是衛凌馨。
「因為對外我們並沒有私交,是嗎?」
夏岑欣賞司盛夏的聰明,左右看了看這間精緻的公寓,打趣道:「我的遺產目前都被凍結了,現在我可沒錢給你。」
「我手握你這麼大的遺產,還怕你跑了不成。放心吧……以我目前的工資,多供一套這樣的房子金屋藏嬌,還是供的起。」司盛夏本就不是矯情的人,雖然她樣子與之前截然不同,但她始終是自己熟悉的人,邁著步子走過去,與她肩並肩而站。
夏岑瞥了眼身邊人,「金屋藏嬌?你現在不怕我了?」
「怕是不怕,就還是有些不適應,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司盛夏細細打量著身邊人,始終無法越過心裡的那根線,「你說這到底屬於神話故事裡的哪一種呢?如果人真的存在靈魂,也就真的有前世今生?」
「我怎麼知道?我也適應了好久才接受這個事實。」確切的說,融入這個角色,徹底變成夏岑,她足足用了一整年的時間。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甚至不知道這樣的出現,對於夏岑本身是幸,還是不幸。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我這裡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你幫我守住了這麼一大筆錢,已經幫我夠多了。至於其他的一些事,我想自己解決。」夏岑神色平靜地看著她說:「我知道你們在乎的是什麼,但衛凌馨是怎麼死的,我自己本身並不在乎,也不想在乎。」
「凌……夏岑。」
「有時甚至覺得死,對我本身來說是一種解脫。」說到這樣悲憫的是,夏岑淡淡一笑,是那麼雲淡風輕,「既然上蒼讓我以另外的形式活了下來,除了珍惜之外,就是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內心堅持的事。前塵往事,都不重要了。現在的我,只想讓倪弦重回舞台,她屬於那裡。」
身為律師看過太多,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的人,什麼親情、愛情、友情,在利益面前分分鐘成為碎片。她早該想到,如果衛凌馨真的在乎自己的死因,就不會讓自己出面阻止倪弦。
以衛凌馨的行事作風,獨來獨往的性格,萬不得已絕不會暴露自己。
司盛夏的性格一向冷靜穩重,她不會受外界的情緒影響,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理智,不急不緩地問道:「那你知道她為什麼會退出這個舞台嗎?」
「知道。」
「知道?」司盛夏看了眼夏岑,自信一笑,「我想你知道的只是其一,這其二是因為她的目標不在了,衛凌馨就是她的目標。」
夏岑表情自如,唯有澄澈平靜的眸子,微微亮起。
「我以前也沒多想,覺得你是她崇拜的偶像,她以你為目標向你看齊。但在你葬禮那日,我看出了她對你超越友誼的情感,她對著你說了一句話,為什麼不把心思早點讓你知道,現在開口是不是太晚。我想你應該知道……」司盛夏說到這裡留意到了夏岑的微表情,目光驚訝,「你不知道?」
夏岑沒有回應直接起身站在窗前,眼睛盯著外面的街景,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