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個夜晚,潘銘躺在別墅里的大床上,輾轉難眠。
他滿腦子都是今天倪弦所說的那些話,這是他三十年來第一次否定自己。還有那個帶走倪弦的女人,特別是她看著自己的眼神……
可憐?
無助?
潘銘從床上坐起來,哼笑一聲,「真是可笑之極,我居然會被一個丫頭覺得可憐?」
但又覺得這丫頭不簡單,看的出她很著急倪弦,就算倪弦讓她過來,也不至於這麼快,那滿頭的汗水,不是假的。
這恐怕不僅僅是她老闆這麼簡單,畢竟媒體眼中,自己怎麼說都是倪弦的未婚夫。
想到這裡的潘銘自行否認的搖了搖頭,倪弦能來參加遊艇會,是因為夏岑。如果她們倆本身就是好朋友,所謂的未婚夫就如紙糊的一樣,沒任何震懾力。
找到答案之後,潘銘陷入沮喪,大字倒在床上,發出了悲天憫人的哀嚎……
……
等倪弦這個當事人醒來時,光是看見趴在床沿睡著的臉頰,整個世界都平靜了很多。
本想起身去個洗手間,因為床本身的彈力,擾醒了夏岑。
在這幽沉的夜色里,兩個人隔著一盞孤燈的距離四目相對,夏岑眸光泛著清亮,「倪弦姐,你醒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倪弦看著自己還穿著小禮服,緊接著就是肚子咕嚕嚕的叫聲,「我……」
「我趕過去的時候剛好,你是餓了嗎?」夏岑起身扶倪弦下地,送她到衛生間,站在門口道:「我去弄吃的。」
「很晚了,恐怕酒店的廚師都已經睡了。」倪弦看著剛剛夏岑坐著的地方,好奇一問,「你怎麼睡在那裡,地上比沙發舒服嗎?」
夏岑看了眼被她冷落的沙發,嘟了下嘴巴,「我又不喜歡睡沙發。」
「不喜歡……」倪弦點了點頭,想著那天在沙發上熟睡的身影,並沒有多說,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什麼。
夏岑自然留意到了她的表情,更加肯定那天幫自己蓋毯子的人就是她,轉身把行李箱拖到倪弦面前,「我讓人幫你拿過來了。」
倪弦看著細心的夏岑,把所有好奇的疑問都隱藏在表情之下,翻出箱子裡的衣服走進洗手間,她先用冷水洗了把臉,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完全是一張沒血色的宿醉臉。
在倪弦洗澡期間,夏岑算著時間燒好水,把牛奶浸泡在杯子裡慢慢加熱,拿出麵包放在一旁,特地留意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
敷著面膜的倪弦對著夏岑問,「你不洗嗎?」房間裡光線柔和,倪弦擦著還有些潮頭髮往那裡一站,仿佛擋住了大半光線,手臂的線條隨著動作隱隱顯現,一身舒適的居家長裙,露出白皙修長的雙腿。
夏岑定定的看著她,險些把牛奶倒出玻璃杯,回神道:「那……我也去洗個澡好了。」
聽著淋浴的聲音,倪弦笑著坐在沙發上,毛巾隨手一丟。夏岑真的給了她太多驚喜,自己沒來得及交代又擔心的事,一件都沒發生。
這個澡夏岑洗的很快,因為不到兩小時,任榛就要來接自己趕往拍攝現場。本以為倪弦吃過東西就會繼續睡覺,沒想到她就坐在沙發上,目光沒有保留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