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樓下等一會兒,讓阿姨在一樓打掃就好,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夏岑沒有去看寧柯,而是直接上樓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夏岑家,卻是第一次認真的觀察這個家,沒過幾分鐘就有人敲門,是保潔阿姨。
寧柯提醒她只在一樓收拾就好,其實這房子很乾淨,夏岑一個澡還沒洗完,阿姨就收拾完離開了。
等她洗完澡,換好衣服,從樓下走下來的時候,面對自己的將是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也是自己昔日的好友,親人。
聞聲的寧柯抬起頭,望著走下來的夏岑。
早上的陽光已經從雲層後浮現,照得室內一片溫暖。不管是夏岑,還是衛凌馨,總能給人一種氣質悠然的感覺,沉穩中又帶著一絲隨意。
夏岑看寧柯,他正望著自己,幽黑的眼睛滲著滿滿的疑惑,「你要開口問什麼嗎?」
「我以為……我可以做到,你若不說,我便不問。」寧柯的目光一直跟著夏岑,直到她坐在一旁沙發上。
「結果呢?」
「有些事不行,我很想知道,你……」寧柯眼裡泛出紅潤,牢牢的盯著眼前人,「是她嗎?」
「那你會怪我嗎?」
寧柯的表情從激動到平靜,用了近十秒的時間,他微微顫抖的嘴角緊緊的抿著,一臉疑惑問:「為什麼一開始,你不告訴我?」
「其實我原本也不想告訴小弦,我只想把我知道的事做完,然後就悄然的離開,又或者換個身份,重新認識你們……」起初的迷茫與無助,是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所以直接切入了重點,「只是後來……小弦察覺到了我,而我對她本就不同,所以……」
「所以你打算一直瞞著我?」
「對不起。」夏岑直視寧柯,「一開始就沒打算說,後來……我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了。」
「不知道……」寧柯苦笑,又沉笑,隨後無奈一笑,「不愧是你,不愧是你……你總是能把很多事分的清楚,分的明白,那你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小弦她……已經都知道了嗎?」
夏岑垂下眼帘,搖了搖頭,「我只說了一部分。」
「一部分?」寧柯不解,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確切的說,夏岑的死因,跟那優盤有關,而我的死,剛醒來時我也記得不清楚,所以只能說是意外。」夏岑起身從吧檯上拿了兩瓶礦泉水,遞給寧柯一瓶,自己擰開喝了兩口,繼續道:「我跟小弦說的是意外,並不是有意隱瞞,而是我也這麼認為,後來有所改變時,又不想她知道太多有關倪家的事……就沒說過。」
「經歷這麼多,恐怕她不懷疑也難了吧。」
夏岑順著寧柯的話點點頭,「其實我不想她經歷這些,可越是想帶她離開,就好像越把她往這深淵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