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言歡總是遠遠的看著這個富有光環的女人,要麼就是好多個人在,視線不能一直在她身上停留,如今這個女人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辦公室內只有她與自己,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還是第一次。
才發覺,她不管近看,還是遠看,都是不折不扣的精緻女人。將手裡的包放在椅子上,坐在了倪弦對面,問:「不知道小倪總大駕光臨,久等了。」
倪弦看著言歡,開門見山,「你去了哪裡?」
言歡雙眸微垂,答:「老闆讓我出門辦個事。」
倪弦點點頭,又問:「什麼樣的事呢?綁架勒索,還是……尋找什麼真相?」
「嗯?」言歡目光直直的落向倪弦,「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她裝糊塗,倪弦的臉無聲無息嚴厲了起來,「我知道你給我叔叔工作,也給我父親工作,你的身份有很多,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對此我也不好奇。但你要明白一件事,同樣的事,我也會做。而我一旦做了,會比你更果決。」
言歡抬眸望去,迎上倪弦漆黑幽沉的目光,看的出這不是威脅,而是鄭重的警告。
這個女人還真是讓自己意外,那份本就欣賞的感覺再次燃起,言歡默然了片刻,微笑道:「其實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走近你這個人,只可惜……從一開始我就選錯了路,與你越走越遠,我知道夏岑對你很重要……哪怕你們表現的很遙遠,很刻意,但越是這樣,就證明你們的關係越不簡單。」
倪弦看著她,並沒有回答。
看著她的沉默,言歡權當默認,「但我有個秘密想跟你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是關於衛凌馨的。」
倪弦靜了一瞬,眼神中透著警告,「你說話小心點。」
「我是想過夏岑就是衛凌馨,無奈我沒有證據,並不是我對她這個人感興趣,而是我想知道一件事。」說到這裡,她停了一下,是想觀察倪弦的表情。
然而讓言歡感到意外的是,倪弦表情淡然,辦公室仿佛就像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安靜中。
她定定的看著自己,似乎在等她繼續講下去。
言歡索性把話說出來,讓眼前人煩惱這件事,「我是想跟她確認衛凌馨的死,是不是跟大倪總有關。」
……
那些話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一個藏滿寶藏的盒子,倪弦開著車行駛在雨里。
忽然她打著雙閃,把車子停在了一旁。
車外大雨滴嘀嗒嘀嗒的落下,車內一片寂靜。
已經從總公司出來一個小時候,只是漫無目的地開著車,不知道要去哪裡。
這不僅僅是因為言歡的一句話,而是她的態度,讓自己確認了很多事。哪怕叔叔再自私,也在父親的掌握之中。
所有的一切,包括衛凌馨的死,都在父親的五指山內。
不管自己怎麼折騰,怎麼逃離,哪怕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也只是他棋盤裡的黑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