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倪弦手裡握著礦泉水，不停的旋轉，就像她大腦的思緒，「我其實……」
「被言歡洗腦了？」夏岑見她支支吾吾的，接過話問。
「洗腦？」這兩個字點到了倪弦，對啊，這件事……她還沒證實呢，會不會自己下了太早的定論。
「她說了什麼？」夏岑看著她，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想確認，無非是想看看言歡到底有多厲害。
「沒，沒什麼。」
「有關我的死？」看著倪弦的反應，夏岑有了答案，果然這個女人不簡單，「所以……剛才的反應是因為你信了她的話嗎？」
「我……」倪弦心虛的點點頭，「我發現我越來越不了解我父親了……甚至想過，或許這是真的，可是這個想法……我好害怕。」
夏岑湊近她，抬手捧著倪弦這張精緻可人的臉，認真道：「傻丫頭，你險些就中計了。」
倪弦抬眸泛著光暈，滿目不解，「中計？」
「你仔細想，她為什麼要刻意跟你說這個問題，為什麼要把我抓起來，讓你去拿優盤……」夏岑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如果她是倪峰的人，為什麼關鍵時刻轉投你父親，如果她真心追隨，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件事？」
順著夏岑的話，倪弦眨了眨眼睛，「為什麼？」
「我懷疑她很有可能是羅玖天的人。」之前這只是個一晃而過想法，如今這麼看，倒是很有可能是真的。
「你是說，她想徹底瓦解我們至尚娛樂嗎？」倪弦同意夏岑的說法，「從架空叔叔開始，再挑撥我與父親的關係？太複雜了。」
「不是現在複雜，是這個圈子本就複雜，只是你以前一直都是局外人，外加你父親對你保護的很好，所以你看見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所以當你接觸到不美好的一切，才會有這麼大的反差感，這不怪你。」夏岑說著輕輕的撫過倪弦的臉頰，愛不釋手的捏了捏，「所以不要受她的挑撥，知道了嗎？」
「我原本很氣，很想當面質問她，沒想到她一句話就把我問懵了，我真的怕……我怕是我父親傷害了你，我……」倪弦貼著夏岑的臉頰，蹭了蹭，眼底又泛起了紅色。
「嗯，我明白，都明白。」
倪弦一把握住了夏岑的手，直視她的雙眼，「那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不是。」
「我不記得了。」夏岑不想騙她，也不想告訴她，見她滿目疑惑，耐心的解釋道：「當時很多事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就算我是當事人，也未必看的清楚，記得清楚……有的時候人往往就會忘記死亡的那一刻，可能是上天垂憐，不想你記得太清楚，帶著仇恨步入來世，也可能……這本就是一場意外，怪的了誰去？」
這話倒是有幾分說服了倪弦，可是心裡卻隱隱覺得，夏岑有事隱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