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運動是好的,也要注意傷口,我看你走了好幾圈,我先送你回病房。“他扶著我慢步回到病房。
“凌醫生,你別聽我媽亂說,她更年期閒的慌總是給我找對象。“
“嗯,我不聽她的,”凌晨將我扶到床上,蓋好被子,我正放下吊著的心他又說,“我聽你的。”
額,這是什麼意思,我聽著怎麼覺得有別的意思呢?我哈哈笑笑含糊過去。
凌醫生走後,老媽就回來了,賊兮兮的看我,“怎麼樣,凌醫生跟你說什麼了,”
“媽,你別瞎說,我們可是清白醫生與病患的關係。“
“我是過來人,這個凌醫生對你有點意思,你得把握住機會。”
我拿被子蒙住頭,不想聽老媽說教,我還是沒走出蘇羨的禁制,我心裡空不出一塊地方。我想問他是不是真的結婚了,有孩子了是不是,忘了我?
是呀,我害怕的是他忘了我,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六年來支撐我的回憶,蘇羨的眼,蘇羨的眉,蘇羨的一切,我像著了魔困住轉進死角。
一整晚我睡不著,起身想喝點水。我小心翼翼下床到護士去站旁邊的膳食區倒水,茶杯剛準備放上去一雙手接過幫我放好。我抬頭,是蘇羨。
他穿著白大褂,比記憶中消瘦不少,我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開口,倒是蘇羨接好水放到我手裡。我握著被子緊張的不行。
蘇羨倒是開口“傷口疼得厲害嗎?“我覺得騰空的心終於落地,真的是他,站在我面前不是我幻想出來的。眼睛像進了沙子止不住的酸澀,我扭過頭不想在他面前哭。
“還好,就是比較餓,我媽不給我吃東西。“
蘇羨輕笑,“剛做過手術是要等著排氣才能進食,等你康復,我請你吃好不好?“他像哄孩子似的摸摸我的腦袋,我仿佛回到了年少時光,他總喜歡擼我頭頂那幾根翹起來的毛,我總感覺自己像他養的狗。
我擦乾眼淚笑了,“你說的,可別賴皮。“
“保證,絕對不食言。”他舉起右手一臉誠懇,我心裡突然很滿足。如果時間停在這一刻多好。許是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放鬆,我肚子咕嚕咕嚕的氣體,像股排山倒海忍不住。
我大驚失色,千萬別在蘇羨面前丟臉,連忙扒開蘇羨想去廁所,還沒走出膳食間,一聲聲怪異的聲音不絕於耳,我臉漲成豬肝色。
蘇羨愣住,看著我,向來教養好的他也忍不住說,“現在可以吃東西了。”
我心裡悲憤不已,不管過了多久,上天總能讓蘇羨看到我最邋遢的一幕,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