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羅爾爾的母親。”一個看起來似乎有些蒼老的中年婦女站在了法庭中央,語氣平穩的說了一句。
“我想大家很少人會有我這樣的體驗,不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而是親眼看見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眼前死去了。
那種無力,痛苦,無助,那種感覺我到現在都忘不了,這是無限循環的噩夢,我一直都逃不出來,在噩夢裡面沉淪。
我每天晚上只要一閉眼就看到我的孩子在控訴,為什麼我沒有能拯救她?我明明有機會救她的。”
張偉聽到這話反問了一句:“我想問一下,你剛才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醫生按照你當場說的方法,你的孩子就可以得救了?”
羅母眼神空洞的看著張偉:“難道不是嗎?我孩子以前就這樣從死亡線被救了回來!而這一次,真的沒了,什麼都沒了。
既然他的方法救不了我的孩子,為什麼他就不能按照我說的方法試一下?!就為了維護他的醫道尊嚴嗎?!”
張偉總感覺對方的眼神有些滲人,但還是回答道:“你這是事後結果論,醫生在當時肯定會選擇最有效的治療方法,從現在看來是失敗了,是失敗的方案。
但在當時確實是最有效的方法。
你拿著另一種早就已經被否決,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方法說如果你按照我的方法,就一定可以成功嗎,這不是流氓行為嗎?”
“他當時收了我的紅包,我為什麼要給他紅包,我為的就是讓他可聽我的,讓他可以拯救我的孩子!
可是他為了他所謂的尊嚴就是要固執己見!你現在這麼說根本就是詭辯!”
張偉聽到對方聲嘶力竭的控訴平靜的問道:“你一直在說你給醫生的紅包,但你有仔細看過你自己的醫療帳單嗎?”
“什麼?”
聽到這話,不止羅母,坐在旁邊的白肅也忍不起直起了身子,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可能,然後又搖了搖頭,似乎感覺不可能。
張偉看著有些迷茫的眾人侻:“你們曾經說過王院長,也就是孫醫生的父親,他在業內德高望重,但是醫院一直流傳他有收紅包的習慣,這算是他的污點了。
我特意調查的這件事情,最後卻得到了其他的答案,王院長是一個完全懶得人際交往的傻瓜醫生!
他知道如果不收下病人的紅包,病人是不會放心的,但他收下來之後在治完病退給病人之後,又是一頓推推嚷嚷,他感覺這種事情對於自己來說太麻煩了。
後來他收下紅包之後,直接就折在了病人的醫療費當中,什麼都沒有說,有很多病人發現了,也有很多沒有發現的。
而孫醫生也和他的父親一樣,你們回去可以自己查閱一下醫療費的帳單,兩個紅包共計一千元,早就折在了醫藥費裡面了,帳單在你們手上,沒有人可以改,你們可以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