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善想到自己當初為了氣她爸,居然還那麼大膽地親了他一口——雖然是側臉,現在還在異國他鄉以這種一種神奇的方式與他重逢,被他追問要一個說法,就忍不住面色有些燒紅,眼神也開始閃爍,看這看那就是不敢看他。
——至於說法?
戚善在秦印的目光下有些坐立難安,她尷尬一笑,招呼服務員拿來了菜單,聲音都有些虛:「你剛剛比完賽應該很餓了吧?我請你吃晚飯?」
秦印倒是很想和她來一場燭光晚餐,只可惜他還沒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把菜單放一邊,遺憾拒絕:「我明天還要比賽,不能隨便吃外面的東西。」
他這幾年是國家隊奪冠的主力軍,不僅僅是比賽過程中,平時的每一餐也都被嚴格把控。
戚善一時沒想到這一點,聽了他的話後立馬反應過來,頓時覺得自己差點做了傻事。
這時候她點的義大利面已經被送了上來,戚善看了一眼秦印面前空無一物的桌面,拿著叉子是吃也不好,不吃也不好。
「那你是要看我吃嗎?這……這多不好。」
戚善怕自己消化不良。
「是嗎?我倒覺得挺好的。」
秦印明顯看出了戚善的不自在,但他還是壞心思地直直盯著她,笑問:「學姐可以一邊吃晚餐,一邊和我好好談一談這個說法。」
他嘆了口氣:「畢竟,這可是我第一次被女孩子親,心情難免受了影響,之後好幾天的訓練成績都沒平時好。」
其實秦印撒謊了。
之後那幾天,他滿腦子都是酒店那晚上戚善紅著眼眶的模樣和那個頰邊輕飄飄的吻,訓練的時候他穿著冰鞋在賽道上滑了一圈又一圈,風颳得臉有些疼,心臟卻還在躁動地跳。
他甚至分不清這加速的心跳有幾分是因為運動,有幾分又是因為她。
等下了冰場,旁邊的陳駿就拿著表過來,又是興奮又是奇怪地說:「你這幾天滑瘋了?都滑了那麼久了,也不怎麼休息。成績倒是又有了新突破,繼續保持下去的話,今年再拿兩個金牌不是問題。」
滑瘋了?
秦□□里想,這可是不是滑瘋了,這是想談戀愛想瘋了。
戚善不知道秦印在胡說八道,聽說自己曾經影響了世界冠軍的訓練成績,當下就更加如坐針氈了。她拿叉子把面卷了幾卷,到底還是沒能在他的目光下吃進口中。
想了想,到底還是放下叉子,誠懇和他道歉:「不好意思,當時是我一時沖昏了頭腦,對你做出了那些不太好的事情……之後又因為我很快出國了,也沒及時給你個說法,這是我的不對。」
戚善做好了會被責罵的準備,沒想到秦印只輕聲嗯了一聲,別的什麼也沒說了。
他之前問得步步緊逼,這會兒戚善回應了之後卻又輕輕放下,仿佛對這個說法不怎麼在意似的。
秦印看了看她卷得厚厚的義大利面,笑了笑:「你先吃麵吧。」
這一頓飯,戚善吃得真可謂是壓力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