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梚抬起手臂看了看這件軍綠色的羽絨服,分明和她衣服一樣的顏色,可是這件看上去怎麼就這麼好看?
而且並不會太厚重,還好暖和!
桑梚把脖子縮進去滿足地嘆了嘆氣:“好舒服呀!”
“怕冷是身體免疫能力低的表現。”顧祈言嚴肅地看著桑梚,“以後聽張姨和唐姨的話,好好補補身子,有時間多運動。”
說到運動的時候,顧祈言就看到桑梚瞪大了一雙純潔的大眼朝著他望了過來,他怎麼莫名的就生出了一種尷尬和……心虛感。
張姨和唐姨看著這樣萌萌噠的小太太,真的是一點都不想伸手過去掐她的臉。
她們還沒上手呢,就見顧祈言抬手就捏住了桑梚的臉,皺著眉道:“你要多鍛鍊身體。”
一眼就發現這丫頭不愛運動。
“哦……”桑梚拉長了語尾,真的是一點也不叛逆啊!
顧祈言想了想,眼神幽深道:“如果你不自己鍛鍊身體,我就要帶著你做運動了。”
顧祈言說的這話,自然帶有那方面的暗示。
然而桑梚要是秒懂,她就是阮萌和韓笑笑這樣級別的了,她笑得毫無雜質:“好啊!麻煩你了!”
“……”顧祈言一忍再忍,真的很不想把這張白紙染上黑色。
※
把桑梚送走之後,顧祈言並沒有回公司,而是換了一輛低調的車,去了一處私人醫院。
就連陳默和秦清,他都沒有帶。
一路從VIP通道和電梯直接走到了VIP重症監護室,這段路程花不了多久的時間,顧祈言卻覺得每一步都耗盡了他的力氣。
用特定的卡刷開了重症監護室的門,時隔十年,當顧祈言再次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時,他幾乎快要忘記回憶中的這人是什麼模樣了。
顧邢禹,顧老爺子的么子,也是顧祈言的親生父親。
父親?
自從母親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便沒有了父親。
顧祈言眼神中帶著他都沒有察覺到的陰冷,緩步走到病床邊的椅子旁坐下。
“十年未見,沒想到您還是這副模樣。”顧祈言的語氣極冷,眼前的顧邢禹遠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連呼吸都沒辦法自主。
顧祈言的手像是蠱惑一般伸向了顧邢禹的氧氣罩,如果在這裡切斷了他的氧氣,他是不是從此都不用這樣苟且續命?
然而他的手指在即將觸碰到氧氣罩的時候,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根本就不聽使喚。
眉頭驀地緊蹙了起來,顧祈言抬手捂住自己左邊胸口的位置,那早已癒合的傷口竟隱隱作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