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一開口這話里的意思不對,他害怕自己收斂不好情緒嚇到桑梚。
尷尬地站在房間裡,桑梚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她仿佛回到了新婚夜的那個晚上,在這個冷漠的男人面前手足無措,連呼吸都是緊張的。
顧祈言抬了抬眼,那眼裡的意味矜貴又冷淡,他面前這個小丫頭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像是一隻被丟棄了的小貓一樣,兩隻爪子趴在紙箱子的邊緣,用那無辜又澄澈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還真是像一隻貓一樣,顧祈言眯了眯眼,或許她心裡有另外的“飼主”。
等真正的飼主回來之後,她就真的跟捉摸不定的貓科動物一樣,拍拍屁股就投奔自己的另一個主人了。
如果桑落跟桑家的人一樣,顧祈言也不會這麼在意這樣一個存在。
然而從那張照片來看,這個男人並不簡單,也不像桑家那些人一樣愚蠢。
這樣優秀的男人參與了桑梚的童年,甚至還全程參與了她的少女時代,如果說她一點都沒有憧憬和嚮往,顧祈言是不可能相信的。
在顧祈言不說話的這段時間,桑梚一直都在暗中打量著他的表情,見他的眼神沒有一開始那麼可怕的時候,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努力鼓起勇氣。
“顧祈言,你生氣了嗎?”桑梚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顧祈言的身邊,膽大包天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今天晚飯都沒怎麼吃。”
顧祈言淡淡地瞥了桑梚一眼,他還以為這小傢伙光顧著吃,都不知道他的情緒。
可是作為比桑梚年長的人,顧祈言怎麼可能在她面前承認這件事情,他也很少說這些事。
桑梚怎麼也想不到,顧家的這位太子爺今天就跟毛線較上勁了,恨不得燒掉所有的毛線。
“沒有。”顧祈言扯了扯唇角,神情寡淡道。
他的側臉極其好看,桑梚一直都沒有這樣近距離地打量過顧祈言的側臉,一時還看得有些愣神。
知道這小丫頭每天一次的“花痴病”又犯了,顧祈言嫌棄地皺了皺眉頭,沒好氣道:“坐一邊去!”
哎!
一聽到顧祈言這疑似傲嬌的語氣,桑梚就覺得自己有戲了,她湊到顧祈言身前殷勤道:“顧先生工作了一天,辛苦了!”
說著,桑梚就握著小拳頭給顧祈言捶著肩,那樣子怎麼看怎麼狗腿。
莫名地就覺得這聲“顧先生”聽著像是在叫老公,顧祈言划過屏幕的動作一滯,他側頭看著狗腿的桑小梚,直接伸手戳著她的臉蛋,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