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桑梚鬆了一口氣,唇邊露出了放心的笑意。
而正是因為這鬆懈,她眼角的眼淚順著她的笑眼滴落在了臉頰上。
饒是這連綿的細雨,也遮擋不住桑梚這讓人心疼的眼淚。
她在哭,也在笑。
顧祈言很是不喜歡這種感覺,自己的情緒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像是提線木偶一樣被別人所左右。
成為了顧家的當家之後,顧祈言更是不能讓自己有這些弱點。
這也是他不希望看到的一點。
“你走吧。”
這句話驀地響起。
桑梚仿佛沒有聽清楚一般抬起頭,她歪了歪頭,那被淚水洗得更加清澈的眼眸透亮得讓人心疼。
“顧祈言,你說什麼?”桑梚似乎是為了更加聽清楚這句話,她往前走了幾步,徹底地離開了桑落想要保護她的範圍。
在注意到顧祈言眉宇間的不耐時,桑梚瞪大了眼,停住了腳步,她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
菸灰色的禮服,這是桑梚認為最適合顧祈言的顏色,她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心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她給顧祈言織的圍巾一定很適合他。
“你不要再到這裡來了。”顧祈言在看到桑梚走進雨里的時候,微微眯了眯眼,卻沒有多說一句話。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這個男人竟然連跟她說一句話都嫌多?
桑梚的心口一陣抽痛,她扯了扯唇角,卻扯不出絲毫的笑意,她低著頭看著自己擰在一起的雙手,小聲道:“你要趕我走嗎?”
她其實想問顧祈言,是不是要跟她離婚了。
這是她最害怕,但是卻不得不面臨的事情。
桑梚轉頭看了看這御景城華麗的大門,她從一開始走進這大門的時候,就在想著。
自己總有一天會從這裡孤身一人走出來。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早。
顧祈言張了張口,脖子卻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想說出的話生生地被咽了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夏安暖從車上走了下來,她嬌滴滴道:“祈言,怎麼還不進去啊?我都要被冷死了,哎呀這什麼天氣啊!”
夏安暖似乎沒有看到桑梚一般,她笑著走到了顧祈言的身邊,這才詫異道:“哎呀,桑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秦清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他很想告訴夏安暖,這是他們的太太,並不是什麼“桑小姐”。
可是他的老闆都沒有發話,秦清沒有任何的發言權。
“走吧。”顧祈言殘忍地開口,他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桑梚說。
夏安暖一秒把這句話當做是給自己說的,她連忙湊過來,媚笑著挽住了顧祈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