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需要桑梚多說,桑落都懂。
“受傷了?”桑落從衣服口袋裡抽出一張乾淨的方巾。
“哎,不用……”桑梚還沒有來得及制止,就見桑落面不改色地把這條雪白的方巾撕成了條狀。
桑落專注地為桑梚處理著傷口,直到看到她的傷口止血了,他才鬆了一口氣。
“又不是什麼大傷,做什麼這麼緊張?”桑梚忍不住好笑道。
因為她的這句話,低著頭的桑落抬起頭來。
兩人的呼吸瞬間變近,纏繞了起來。
桑落的眸色略淺,向來給人一種淡漠的意味。
可是此時此刻,這眼眸中倒映著桑梚的身影,卻是那樣的清晰,深刻。
隱約在桑落的眼裡看到了絲絲火苗,桑梚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地移開了視線,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自己來就好,謝謝。”桑梚尷尬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桑落眼裡的點點星光瞬間隕落,就連他的眼眸都失去了神采,黯淡了下去。
“你自己不方便包紮,我來好了。”桑落扣住桑梚的手腕兒,黯然道:“你小時候受傷,不都是我幫你包紮嗎?”
那是小時候……現在不一樣了。
桑梚想要這樣說,卻被桑落的一句話給悉數堵了回來。
“梚梚,我是你哥哥,為你做這些是應該的。”
哥哥……
桑梚見桑落重新將視線落到自己手上的傷處,這才沒有多說一句話。
很久不見,對於這位哥哥,她甚至沒有一句多餘的問候。
也沒有來得及問他,今天是為什麼來到這裡,是來看她的呢?還是順路。
心臟忽然就抽痛了一下,只是短短的一瞬,痛過就能讓人輕易忘記。
桑落就是桑梚心中的短痛。
而顧祈言,那是扎在她心臟上的尖刀,無時不刻的折磨和疼痛,才會讓她明白,他對他的重要性。
她必須讓這疼痛消失,治癒。
否則她就會失血而亡。
道理就是這樣簡單,桑梚從來都分得很清楚,只是桑落能不能分清,她就不知道了。
一路上桑落並沒有多語,默默地送桑梚去接顧大白寶寶,然後又兢兢業業地把她倆送回了黑曜石。
對於桑梚住在這裡的事實,桑落並沒有過多的驚訝,也沒有太多的疑問,仿佛他早就知道這些一般。
“大白,跟舅舅說再見~”桑梚扯起一抹微笑,讓大白跟桑落說再見。
在看到顧大白的時候,桑落的面上才勉強有了些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