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之是我的字。”陳令解釋了一句。
席香點頭。
一旁的十五插嘴道:“夫人,你可知道三公子這字從何而來?”
席香頓起好奇,看向十五。
十五道:“是聖上親自賜的,讓三公子為人善良一點,少刁難作弄他人。”
席香忍了忍,沒忍住,抿嘴含蓄地笑了一下。
陳令老大不高興,道:“你記得叫她夫人,怎麼不記得叫我一聲爺?去去去,趕緊去收拾明天要賣的貨物。”
十五咬字逐個加重:“是,善之老爺。”
到了次日,席香與十五早早便起來了,陳令那屋卻沒動靜。
她欲去敲門叫人,被十五攔住了:“夫人,爺貪睡,起床氣大,你去吵醒他,三天別想得他一點好臉色。”
席香道:“他這既挑食又貪睡,脾氣還不好,怎麼跟個大小姐似的,嬌氣。”
十五哼道:“那可不是,您是不知道,他在汴梁,還有個陳三小姐的外號,聖上有時候還管他叫三公主。”
等十五口中的三公主陳令睡醒,席香與十五已經在南北街支好攤子了。
但席香做慣了土匪,十五則是侍衛出身,兩人哪裡會做什麼生意,縱使攤上擺的貨物玉石耀眼,吸引顧客駐足停留,卻沒法說服顧客花錢購買。
如此一個時辰過去,兩人的攤前就再也沒人停留了。
等陳令吃飽喝足,提著袋點心,慢悠悠地牽著狗走來,看見的便是四周人群熙攘,唯獨席香與十五兩人守著的攤位冷冷清清,在鬧市中尤為畫風清奇。
他走到攤前,看了一眼貨物,便道:“看你倆這樣,估計白站一早上了吧。”
十五沒好氣道:“正等著您睡醒,來大顯身手呢。”
陳令將點心遞給席香,把狗栓到一旁,方對著十五道:“怎麼,你還有氣了?”
十五道:“不敢不敢。”
陳令伸手拉住了一位從攤前走過的婦人,道:“這位夫人,一看您就是個心善明理的,煩擾您一點時間,您來替替我評評理。”
那婦人見他生得他白淨俊俏,說話又好聽,便停了下來。
陳令道:“我從汴梁來的,聽說桂州生意好做,便想來試試,誰知道新娶過門的夫人卻懷疑我在外頭養了外室,非得要跟著一塊出來。夫人出身富家,自小嬌生慣養,如何吃得奔波勞累的苦,才出了汴梁,便鬧著要停下來歇息,卻又嫌客棧住得不好吃得粗糙,一路到桂州,路上走走停停耽擱時間暫且不說,我好不容易託了關係,在這條街上租了個攤子開始做買賣,還不到半天,夫人卻又嫌日曬,非要鬧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