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香沉思片刻,道:“我們順著溪流方向走,往東去,先走出障林再說。”
順著溪流走,雖然要繞很長的一段彎路,但至少能保證他們不會缺水。
小公主是頭一個贊成的。她渴怕了,實在不想再體驗一次喉嚨幹得冒火了。
陳令與十五也無異議。
他們順著溪流,又走了一個時辰,眼看天色微沉,便停下來,在溪流附近找個安全的地方打算歇一晚再走。
夜裡林間多野禽猛禽出沒,他們要過夜,就必須生起火來。
他們身上都沒帶火引子,要生火,只能靠最原始的方法——鑽木取火。
但鑽木取火,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席香與十五一起鑽木,鑽得手掌紅腫甚至破了皮,足足鑽了一個時辰,才成功生起火。
這時,暮色蒼茫,眼看天就要黑了。
陳令受傷,而小公主已經累得走不動。
“餓。”小公主有氣無力。
席香趁著夜色未深,急急又去摘了兩兜山棯回來。別的食物,確實再找不到了。
每人各吃了一捧,除了小公主外,席香陳令十五三人輪流守夜。
一夜無驚無險過去,東邊天空泛起一片魚肚白時,四人都醒來了,到溪流邊洗了把臉,喝水充飢,又再度上路。
陳令右腳傷得嚴重,雖勉強止住了血,但傷口卻未見好,反而隱隱有潰爛的趨勢。
到了晌午時分,他腳痛得已經無法行走,額頭上細汗直冒,唇色面色皆白得毫無血色。
他這樣,怕是走不出這片瘴林了。
陳令也知自身情況,索性停下來,將十五推開,忍著傷口處的痙攣痛楚,啞聲道:“你們走,不用管我了。我有可能破傷風了。”
十五一驚,“怎麼會如此嚴重?”
捕獸夾放在野外,朝露浸過雨水淋過,早已生了繡,刺入血肉里,不及時處理乾淨傷口,引起破傷風再正常不過。
席香低聲道:“我和十五輪流背你走。”
陳令搖頭,“背著我,你們也會走不出去。”
他們身上沒有武器,獵不到食物,只靠山棯和水充飢,只怕不到三天,就已精疲力竭。背上他,無疑是個拖累。
“我們不會丟下你。”席香與十五都不同意。
一旁的小公主卻道:“不丟下他,難道我們要死在這裡嗎?”
十五愕然,怔怔看著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