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很是生硬,看得出來是不常做姑娘家那一套福身行禮的東作,這般彆扭作態,落入莊詞眼裡,他卻覺得十分可愛。
“抱歉席姑娘,方才將你認錯了。”莊詞滿臉不好意思。
一旁的穆瑛頓時不滿了,“你跟我阿姐道什麼歉?你方才的惡意全是在針對我好不好!”
許是穆瑛態度不好,莊詞面對穆瑛時反而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覺得有些冤枉:“姑娘你態度這麼凶,我錯怪你也不是沒有道理。”
“……”
天下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穆瑛怒目圓瞪,氣得正想跳起來打他讓他嘗嘗什麼叫做凶,但卻聽陳瑜道:“席姑娘舊傷未愈,又一路奔波勞累趕至汴梁,應請大夫複診一番,是我疏忽了。請席姑娘先稍作休息,我這便去著人請大夫上門。”
陳瑜說著,便朝莊詞使了個眼色,兩人一併退出了露華院。
“那穆姑娘性子有些刁蠻,你方才怕是真得罪了她,以後見到她還是離得遠些,免得吃她拳腳。”陳瑜提醒道。
莊詞回頭看了看露華院,關注點卻完全偏了:“那席姑娘看著冷冷淡淡,卻能捨命救了公主,她定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陳瑜偏頭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整日扎在書堆里的年輕人怕是要春心萌動了。
只是不知道對象是席姑娘,還是那穆姑娘。不管是哪個,想來都會別有生趣。
陳瑜唇角翹了翹,決定給這年輕人製造一點機會:“我突然想起來了,你方才說的那本書我借出去了,你過幾日再來取吧。”
與此同時,陳令正在書房裡專注地翻看帳本。等席香舊傷復發的消息傳到陳令耳里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熬了一宿沒睡,看完半人高的帳本,從書房走出來,整個人都處在遊魂的狀態。
乍聽到席香舊傷復發,整個人頓時一激靈,睡意全消。他提腳便要去露華院,但只走了兩步,想起在宮裡皇帝讓他遠離席香的那番話,就又停下了。
“你去看看什麼情況。”陳令對伺候他梳洗的招財道,想了想,又道:“叫人去宮裡請太醫來看看。”
請太醫?這未免也太過慎重了些。招財想說什麼,但見陳令一副眼底熬夜熬出來的青黑,又忍住了,道了聲是,伺候完他梳洗後,方依言去叫自己妹妹添福領了牌子,進宮去請太醫了。
添福進宮替席香請太醫,這消息又從太醫院傳到小公主耳里,小公主立馬殺過來,和太醫一起出宮去侯府露華院。
席香舊傷未愈,堵了些淤血,穆瑛那一拳,反而是替她疏通了氣血,故而才溢了血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