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道:“湖邊諸多侍從在,如何會鬧出人命。”
“你!”鎮遠侯被他堵得一時沒話,只鐵青著一張臉,滿眼盛怒。
一旁的兵部尚書拿著袖子抹眼睛,又朝座上的皇帝哭道:“可憐我那乖孫女兒,嬌生慣養著長大,如今卻要嫁給一個殺豬的,這不是逼著她死嗎?”
“辛尚書,凡事皆有因果報應,如果不是你那乖孫女先出手推人,她又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你與其在這裡哭,不如回家好好替你那乖孫女兒多備些嫁妝。”
陳令斜了一眼兵部尚書,呵呵笑道:“再說了,她本可以不嫁那個家裡世代殺豬的侍從,逼著她嫁的,可不正是你嗎辛尚書?”
兵部尚書頓時怒道:“眾目睽睽之下,我那孫女兒被人如此輕薄,她若不嫁,如何還有臉面活在世上?”
“辛尚書。”陳令拉長了語調,懶洋洋的道:“那侍從救了你孫女一命,到你口中卻成了輕薄,你們辛家不感恩圖報也就罷了,反而要往你孫女救命恩人身上潑髒水,真讓人長見識了。”
“你!”兵部尚書也被噎得無話可說,滿腔怒氣燒向鎮遠侯:“侯爺,您可真是教出了個好兒子!”
鎮遠侯臊著一張老臉,一時無言以對。
陳令卻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道:“我是不是我爹教出來的好兒子暫且不提,不過我們家肯定是教不出來似你們家那樣惡毒的姑娘來的。當然,也不會有您這樣不辨是非恩將仇報的長輩。”
“你放肆!”兵部尚書滿臉通紅,不知是怒的還是氣的,顫手指向陳令,對鎮遠侯道:“你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辛尚書你怎麼老喜歡倒打一耙呢。”陳令一臉無辜,嗤笑道:“席姑娘與你那乖孫女兒素未謀面,卻敢借著教導席姑娘規矩的名義,連同其他姑娘,把人教導掉湖裡去,若不是仗著家中權勢,你那乖孫女兒怕是不敢如此對待公主的救命恩人?這欺人太甚的到底是誰,辛尚書您心裡真的沒點數?”
“好好好!”兵部尚書氣得胸膛起伏不定,一張老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雙眼忽地一翻白,竟活生生的氣暈過去了。
“啊?這就氣暈過去了?”原本作壁上觀的皇帝一驚,隨後才想起來叫太醫:“宣太醫宣太醫!”
爾後又對一旁的御前侍衛道:“十五,你們快把人兵部尚書抬到偏殿。老人家年紀大了,你偏要去惹他幹什麼,萬一氣出點好歹來,御史官的口水非得淹了你們家。”
後面這句話,是對陳令說的。
陳令道:“感情剛才嗑瓜子看戲的不是您。”
皇帝頓時閉嘴。
鎮遠侯躬身道:“聖上,小兒行為乖張,不敬尊長,又出言中傷朝廷重臣,依我朝律令,應當按罪論處,杖責他三十大板。”
皇帝傻眼了:“真……真打啊?”
鎮遠侯正氣凜然:“打!真打!打一頓就老實了!老臣親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