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香與穆瑛磨得腿腳內側都起了淤血,手掌也被韁繩勒出了數道血痕,總算能像蘇氏、林氏那樣策馬揚鞭在馬場上疾馳。
她二人練得辛苦也沒叫過一聲累,眾人都看在眼裡,對她們好感也逐漸加深。
聞筠說到做到,真給她倆送了馬。
馬是蘇氏和林氏親自挑出來的,一黑一白。黑的給席香,白的給穆瑛。
但馬還沒來得及牽到兩個姑娘面前,席香就收到了陳令從汴梁寫來的信。
他在信中道,出使西戎的禮部侍郎回來了,請速歸。
席香目光落在速歸兩字上,眼皮忽然一跳,一股不對勁的感覺浮上心頭。
老夫人知道她思母心切,當天就收拾好行囊,匆匆和聞筠等人辭別,就趕著回汴梁了。
至於那兩匹馬,則隨蘇氏、林氏、寧氏三人一道回汴梁,再轉送給她倆。
席香一行人回到汴梁時,天已暮色。
她和穆瑛一左一右扶著老夫人,進了侯府,便被管家告知,侯爺、世子一早就進宮面聖了,至今未歸。
將老夫人送回她的聽松院後,席香直接去了立春院。
陳令傷還未痊癒,能下了得床行走自如,但太醫為了早日回宮便死盯著他,不許他邁出立春院一步,怕他活蹦亂跳的跑出去,又把傷口跳崩裂了。
席香進立春院時,陳令正在院裡躺在躺椅上,望著沉沉暮色沉思。
聽到腳步聲,他微微側頭,仿佛早已預料到席香會趕回來,神色不見意外,只朝她點了點頭。
“你信上說禮部侍郎回來了,卻未提一句我母親和弟弟。”席香凝神看著陳令,緩緩道:“是不是他們出什麼事了?”
“你母親與弟弟都沒事。”陳令站起身,自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她,“這是你母親寫給你的信。”
席香接過來,打開信,信上只一句話:
“一切安好,勿念。”
落款人是楊清韻。
這字跡是母親寫的沒錯。母親是她的啟蒙老師,教她習字讀書,縱使十年不見,她也不會認錯母親的字跡。
席香抬頭,看向陳令的目光有些不解,“這封信是怎麼回事?”
陳令道:“禮部侍郎莊青柏到了西戎,西戎王答應允你母親與弟弟離開。未料準備回大梁的前一天你母親突然反悔,道她已另嫁他人,有了新生活,不願離開西戎。她親手交了一封信給莊青柏,請他轉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