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謝禮謙寫的速度就趕不上席香收錢的速度了,先交了錢的人便自覺排成一排,仰著脖子看謝禮謙寫,嘴裡閒不下來的便和席香嘮嗑幾句。
席香一一都笑著回應了,收錢之餘替謝禮謙磨墨。奈何她不善磨墨,一個不小心便用力過甚,墨水濺到一旁的謝禮謙,身上臉上都是,偏偏臉上那兩點位置又正好在嘴上,看起來就像多了兩道八字鬍,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好笑。
眾人頓時笑起來。
席香也不禁莞爾,笑得眉眼彎彎的,拿起帕子替他抹掉了。
這一幕落入不遠處的陳令眼中,只覺頗為扎眼。
陳令怔怔看著她笑容滿面的樣子,心中有點不是滋味,席香在他面前從沒這般開懷的笑過呢。
這個念頭一出,陳令臉色忽然變得有些不好看。他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眉宇間顯出一絲掙扎。
與他一起的還有雍州太守方知同。
方知同這幾個月因為匪患已清,舒心不少,人也跟著心寬體胖起來,體型圓了一圈。
他還沒發覺陳令的神情變化,指著前方的席香與謝禮謙道:“我原來還擔心他們不當土匪了,那身匪氣還改不掉會鬧出點什麼偷摸拐騙的事來,但這幾個月來非但沒鬧事,反而隔三差五的著老人家抓賊,找與家人走散的小孩,總之替人做了不少好事。”
“他們都在努力的生活,好好過日子呢。”方知同感嘆。
陳令不發一言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又掏出一錠碎銀,丟給方知同,道:“方大人,勞您去買點幾副春聯回來,別說是我買的。”說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方知同叫不停他,撓撓頭,只好拿著銀子真去□□聯了。
他作為一州太守,城內百姓,大多都認識他。得知他也來□□聯後,百姓們紛紛給他讓了位,方知同忙擺手,一團和氣的笑道:“不必不必,我跟你們一樣排隊就行,不搞特權。”
他這太守平日裡還算接地氣,時常自己帶衙役到市集上巡邏治安,沒什麼官架子,百姓們見了他,閒時都會和他嘮嗑幾句。此時他來排隊□□聯,排他前頭的人,便回頭和他說起來話:“方大人,您不是也會寫字嗎?怎的還花錢來□□聯?”
方知同面不改色道:“慚愧慚愧,我字沒他寫得好。”
那人便摸著腦袋笑道:“讀書人和當官的都講究,咱們小老百姓要是自己會寫,就裁張紅紙回來自己寫了,何必花這錢了。”
方知同趁機給他洗腦:“要不我說讓你們把孩子送去讀書呢,這種時候就能替自家省錢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