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鴻曦心眼蔫壞,知道席香誤會了,也不解釋,笑眯眯同意了。
然後陳令發現自己進不了校練場,他就再沒機會和席香說過話了。
蹲在她住的地方吧,早上起得不如她早,晚上呢人是等到了,可這大晚上的,他總不能拉著一個姑娘家談天說地,這傳出去,對她名聲不好。
如此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被帶回汴梁的張南,如莊鴻曦所料不差,被判了死罪,於二月二十五行刑。
那一日,雍州下了初春的第一場雨。
細雨如絲,將整座雍州上了層蒙蒙的灰色,遠山重重,宛如水墨潑出來的一般。
莊鴻曦撐傘站在城樓上,眺望遠方,久久不動。方知同陪在他身側,以為他是替張南難過,攢了滿肚子安慰人的話,還未等到一個恰當的時機說出來,便聽莊鴻曦開口道:“太久了。”
太久了?
方知同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太久了?”
莊鴻曦道:“桂州平靜得太久了。”
方知同這才發現莊鴻曦一直看著的是桂州的方向。
“傳令下去,即日起,加上西、南兩個城門的守衛,隨時準備迎敵。”
雍州加強守備,等著西戎的動靜。到了三月初一這日,西戎終於有了動靜,卻不是桂州那邊傳來的,而是幽州。
西戎二十萬大軍從平邑出發,大舉進攻幽州了。
這消息傳出後,整個大梁皆為譁然。
幽州戰事一起,意味著大梁又將陷入了戰禍不斷的局面里。
一旦幽州失守,夾在桂州與幽州中間的雍州絕無可能再守得住,如此一來,與幽州相鄰的樂州也將難保,整個大梁的西南境都將落入西戎手中。
很快,汴梁發來急報,命駐守在雍州的莊鴻曦率兵前往幽州支援。
幽州一定要保住,可雍州也不能丟。
在如此情況下,桂州那邊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但莊鴻曦知道,桂州那邊之所以沒動靜,就是等他帶兵去支援幽州。一旦他帶兵離開,桂州會馬上進攻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