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令只似笑非笑的問:“外頭的流言是怎麼回事?”
皇帝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卻裝傻充愣,反問道:“什麼流言?”
陳令呵笑一聲,“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朕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皇帝在陳令面前向來都是自稱我,可因為心虛,他忽然自稱起朕來了,硬著頭皮一口咬定自己不清楚:“宮外出了什麼流言?莫不是與席將軍有關?”
陳令冷哼了一聲,滿臉上寫著“你在做什麼我都知道”,以至於皇帝心虛更甚,莫名的就不太敢見他,便藉口政務太忙,把他打發走了。
之後幾天皇帝也是用同樣的藉口,逃避和這位向來聰明至極的令表兄單獨相處的機會。可當趙歆出面壓下輿論後,皇帝再想逃避陳令,就逃不開了。
因為不僅陳令察覺了不對,連陳瑜都察覺了。
鎮遠侯抱病不出,不好向皇帝直接施壓,只能讓陳瑜代勞。而陳瑜板著一張臉,活脫脫就是一個年輕版的鎮遠侯,皇帝敢藉口政務太忙來打發掉陳令,但是卻打發不了陳瑜的。
是以,陳瑜和陳令雙雙求見時,皇帝一邊讓內侍去請公主,一邊抱著腦袋等兩位表兄進殿訓他一頓。
但出乎意料的是陳瑜並沒有斥他胡鬧的意思,而是一臉嚴肅地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皇帝在陳瑜面前向來慫得很,眼神飄忽不定,半晌不敢答話。
“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誰教你這麼窩囊的?”陳令連著幾天都被皇帝避而不見,心裡攢著一股氣,也就是礙於陳瑜在,否則他必然會下手揍一頓這熊皇帝。
皇帝支支吾吾道:“不知瑜表兄指的是什麼?是席將軍升職的事麼?朕也覺得只封席將軍一個二品督統未免太小家子氣了些,不如給席將軍封個伯爵?令表兄你覺得如何?”
陳令幾乎要氣笑了,很明顯這熊皇帝還知道自己幹的事太過,所以借席香來討好他呢。但事關江山社稷,豈能含糊過去,陳令冷著臉道:“你少給我打哈哈,坦誠說你究竟怎麼想的。”
皇帝看看陳令,又瞅了眼陳瑜,知道今日不把話說清楚是不可能的。他朝內侍揮手,示意內侍們都退下後,方期期艾艾的道:“而政務上大小事宜雖多,但有輔政大臣處理,即便沒了朕,也不會影響到什麼,即是如此,那朕不當這個皇帝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