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香道:“那些是宮中御前侍衛,是隨公主一道來的。”
“公主在此?”謝禮謙略有驚訝,隨即瞭然點頭道:“難怪。”
兩人邊說邊往裡走,正說到公主,就看見公主不知何時已走出屋前,此時正笑盈盈的望著他們。
“那便是公主了。”席香低聲道。
兩人並肩走到屋前,謝禮謙上前正欲行禮,趙歆先開口道:“你是席姐姐的好友,便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不必客氣多禮。”
謝禮謙卻不肯失禮,仍是躬身拱手作了個長揖。
公主看他生得面白唇紅,身姿如松柏般挺拔,心中便生了幾分好感,此時見他溫文有禮,心中好感便達到了十分,笑吟吟地道:“方才我聽侍衛來報時,還覺謝禮謙這名字耳熟,想了半晌也沒想起來到底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現在一看到人,我就想起來了。”
她說著朝謝禮謙走了幾步,續道:“你是昌平十一年汴梁鄉試的解元謝禮謙,年紀不過十六,卻寫得一手錦繡文章,一時名動汴梁,被人稱為大梁第一才子,可惜次年會試你卻缺考了。皇兄聽說後還特意調了你卷子閱覽,直道可惜,說你若參加會試,必然高中會元,說不定狀元也是你囊中之物。”
她說著,朝席香癟了癟嘴,道,“席姐姐,我都不知道你竟還認識咱們大梁的第一才子呢。”
若是尋常人受公主如此誇獎,只怕早已喜得眉開眼笑了,但謝禮謙卻十分沉得住氣,面上神情淡淡看不出一點喜色來,就連回話,也只是客氣疏離的一句:“承蒙公主謬讚了,謝某德薄才疏,實在不勝惶恐。”
衝著他大梁第一才子的名聲,加上還是席香朋友的這一層身份,趙歆很願意擺低自己的姿態,不去計較謝禮謙這麼冷淡的態度,因而她興致勃勃地問道:“你當年缺考,是因生病了嗎?當然,我只是好奇問問,若涉及隱私,你不必回答我。”
謝禮謙道:“不是什麼不可說的事,是謝某自覺才疏學淺,還需再沉澱幾年,便棄考繼續苦讀了。”
“原來如此,謝公子果然如傳聞那般品性高潔,令人望塵莫及。”公主何曾如此直白地誇過人,席香眼皮隱隱欲跳,心中徒然湧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但不等席香有所反應,趙歆便很是乖巧的對她道:“那席姐姐我就先回宮啦,你和謝公子應該很久不見了,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席姐姐回見,謝公子咱們有緣再見。”
趙歆領著烏泱泱的一群人很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