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她回到小區,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半,我在她家小區外的停車道上,沒有立馬想著回到我自己在的公寓。
眼前出現了許洛也的臉。
我舔了下唇,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給她撥了電話過去。
「今晚回來睡。」我這是通知。
許洛也嗓音啞著,一如既往地聽話:「知道了。」
窗子被我稍微按下去了一些,外面的風都鑽了進來,我皺了皺鼻子,擰著眉,語氣不好:「十點半之前,我要在公寓看到你。」
「嗯。」她咳嗽了一聲。
這通電話掐斷,我從盒子裡拿了根煙出來咬著,過了幾秒鐘,我將它點燃。
抽完了,我才離開了這裡。
到公寓的時候,時間走向了十點十分,許洛也還在路上。
但我不知道她具體到哪兒了,我也沒問。
我拿著睡衣進了浴室洗澡。
出來以後發現許洛也已經到了,她仍然是端坐在沙發上,聽見了我開門的聲音,轉頭朝我看了過來。
兩天沒見,她面色比之前更憔悴些,眼裡也黯淡無光,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個還在生病的可憐女生。
我擦著頭髮,緊抿了唇,什麼話也沒說,先進了臥室吹頭髮,將她晾在一邊。
不知道她感受到我的怒意沒有。
我的頭髮長度剛過肩,吹起來很快,我也不喜歡吹得很乾,還有些潤潤的觸覺的時候,我就關了吹風機,世界一片清淨。
而後我梳了梳頭髮,起身出了臥室。
最後倚在臥室門口。
看著許洛也清瘦的背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罵她。
我當然想罵她。
許洛也她那哪兒是隱忍、機靈,她那分明是狡猾。
開門聲暴露了我的行動,她腦袋動了動,轉頭看了過來,跟我對視。
我挑了下眉,沒有繃著臉,笑了下:「你這感冒這麼重,不去醫院看看嗎?」
她沒回答,但我視力好,可以看見她喉嚨動了動。
她緊張了。
我嘴角往下壓了壓,眉頭也跟著壓著,朝著她走去。
她沒動,我站在了她面前,低頭跟她對視。
時間空間仿佛都靜止了。
許洛也的雙手已經揪住了自己的衣擺,她抬著腦袋,努力平靜鎮定地看著我。
她的唇瓣乾燥,過了幾秒,我微微彎腰,捏住她的下巴,緩緩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