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拿著藥單,等下去取藥,我又陪著她。
回去的路上,我跟許洛也坐在后座,計程車司機開得很穩當。
許洛也提著藥袋子,她微微低著頭,精氣神很差的模樣。
我吸了下鼻子:「這叫自作孽不可活,以後別沒事找事把自己整感冒了。」
計程車司機是個話癆屬性,許洛也都沒說什麼,他自己在前面開著車,接了我的話:「現在換季期間,就是容易感冒。」他好奇地問,「你們是兩姐妹嗎?」
我笑著道:「不是,她是我一遠房親戚的朋友的同學的小姑的女兒。」
司機哈哈大笑。
許洛也自始至終在旁邊沉默,我都習慣了。
回了公寓,許洛也接了杯熱水,準備吃藥。
我打了個哈欠,指了指客房:「你今晚還是睡那兒,明天回學校之後,周四再過來。」我說,「三天時間,感冒能好個七七八八了吧?」
許洛也點了點頭:「嗯。」
我抓了下自己的頭髮:「約的學車報名時間是在周四早上十一點,你十點過來這裡。」我補充,「報了名不是立馬學,等你病好全了再去也沒關係。」
許洛也這次連「嗯」都沒有說,她微微仰頭看著我,眼神平靜得像是外面的漆黑的天空。
「不想去?」我問了句。
許洛也搖了搖頭:「不是。」她喝了點熱水,看起來要比之前好一點。
我追問:「那是什麼?」我笑了下,「別再在我面前玩什麼心思,這一次只能是最後一次,知道嗎?」
許洛也低下了腦袋,聲音不禁啞,還悶:「謝謝你。」
「……」
突如其來的感謝,讓我看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繼續著這個姿勢,問我:「余老師,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張了張嘴,回答:「你還知道啊?」
我對她就是好啊。
除了偶爾有點凶。
「我知道。」
我笑了聲:「你知道什麼?」
「因為我長得很像某個人,是嗎?」
我嘴角的笑容一僵,沒回答,往臥室走去,留下許洛也在客廳。
關門前,我頓住了腳步,又轉身看著她的後腦:「有些事情,說出來就不好玩了,知道嗎?」
我今晚對她說了三次「知道嗎」。
一次威脅,一次叮囑,一次警告。
那兩瓶酒被我喝完了,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之前,腦子裡反覆播放著許洛也的那句話。
因為我長得很像某個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