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她好幾眼,隨後腦袋往後枕著,閉上了眼睛。
我一點要醉的意思都沒有,侯瑾調的酒度數不會太高。
車子駛過一個又一個路口,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洛也的聲音在空間內響起。
她說話沒平時那樣穩定,字與字之間,起伏很大:「蜜淇呢?」
「什麼?」這回輪到我沒聽清了,但不到一秒,我反應過來了,「啊,米淇啊,你問她做什麼?」
這回許洛也努力了,每個字的發音都沒問題:「我以為你要來跟她喝酒。」
「哈哈哈。」我笑了下,沒跟她說米淇已經談戀愛了。
也沒必要吧?她跟米淇又不認識。
許洛也沒再開口,我睜開眼往她那看了眼,這才看見她的額頭抵在了車窗上,側臉美好。
卻又讓我覺得她很孤獨。
我索性閉上眼睛,沒了再看的心思,還是數著小綿羊。
數到第三十二隻小綿羊的時候,我以為會安靜到底的許洛也,又開口了。
更難得了。
她酒後居然會變主動。
許洛也很明顯問了個問題:「侯老闆,我聞見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我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你是想唱《香水有毒》嗎?」
她沒回答,自己說起了自己的:「那晚你沒回來,第二天穿的衣服,就有這個香水味。」
「哪晚啊?」我記不清了。
許洛也回答了:「不知道。」
我看著她慢慢垂下自己的頭:「你有很多個夜晚。」
「日月更替。」
「每個人都有很多個夜晚。」
又沉默了。
三杯酒而已,我本來沒什麼感覺,但下車的時候,卻又有些暈乎乎的。
許洛也比上車前更嚴重,我一路攬著她的腰,扶著她,以免她倒下。
進電梯、出電梯、開門。
許洛也基本上靠在了我的身上,沒什麼重量。
但是如果可以把時間回到大半個小時之前,我一定會攔著她不讓她再繼續喝。
她被我放在了沙發上,我以為她會秒睡,但當我喝了點水之後,看見了她微微虛著的眼睛。
我咂了咂嘴,給她接了杯水:「喝點。」
許洛也沒接,動都沒動一下。
我懷疑她虛著的眼睛是因為喝了酒,實際上已經睡著了。
於是我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還沒晃個來回,許洛也就抬起手來將我的手腕抓住,隨後她的嘴唇張張合合,喊了我名字:「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