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
非常清楚的一聲脆響,然後戛然而止,像是被什麼遏制住了。
袁雙卿愣了一下,痴痴笑出聲來。
雖然看不見卻能想像,那個『東西』搖一聲後手忙腳亂弄停的模樣。
既然收到了回應,袁雙卿膽子就更大了些,問道:「你是鬼麼?如果是,就搖一下鈴鐺。」
「玲。」
「你……你是男孩子嗎?」
這次鈴鐺不響了,袁雙卿愕然,復又問:「你是女孩子?」
「玲。」
袁雙卿笑了一下,覺得與未知的她更親切了。大家都是女孩子呢……
「你為什麼會在這……我是說,為什麼天天晚上到我身邊來呢。」
「……」
「這床上……可是有你熟悉的東西?」袁雙卿繼續試探。
「……」
又沒聲了啊。
袁雙卿心裡嘆息著……
沒關係呀,來日方長。
這一晚她伴著那一縷陰涼睡過去,雖然白天不盡如人意,此刻卻是睡了最無憂安逸的一覺。夢裡全都是彩色的氣泡,托著她在天空自由自在的翱翔。
她開心的笑著,嘴角的弧度都染上了色彩。
第二天袁雙卿起床後,被告知不需要再去向祖母請安,袁雙卿應了一聲後就沒再說什麼。每日生活還是得繼續,只不過是少了一道程序罷了。
只是這樣,袁雙卿過的更加艱難。祖母待她雖不好,可卻是唯一一個會過問的。這以後,張嬤嬤也不再來了。
這座小院子除了春霞秋雨和她自己,再也沒有任何人踏足,成了被人遺忘的角落。
房屋漏水無人願來修葺,月例吃食也剋扣的厲害。秋去冬來後,連炭火也不再供應。
秋雨和春霞見不到老太太,沒法秉明實情,偏偏袁雙卿是個悶頭炮兒,一被秋雨催促去找老太太說情,便將自己關在屋內,一整天都不出。
主子不作為,兩個侍女也沒有辦法,漸漸的也就認了命,準備先熬過這個冷冬再說。
有一天,袁雙卿遲遲未起,秋雨去叫她起來吃早飯,一進屋就感覺屋內冷的跟冰窖一樣,比上外面還要冷幾分,袁雙卿裹著被子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