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曦的手冰冰冷冷,不似活人身上暖和,袁雙卿雙手捧著低頭給她的手哈氣,傻傻的樣子惹得長曦面露微笑。
「我這手你就是暖一輩子怕也是枉然,別白費了氣力,倒是你剛洗完澡,再離我這麼近會不會冷?」
「怎麼會呢,」袁雙卿皺著眉,她不喜阿白用這種無所謂的口氣說她自己:「這種天氣,洗完了澡都會有些汗意,離你近些反而能去熱。」
長曦想了想,輕聲道:「嗯,大概我忘了冷熱到底是何感覺了,所以想的也和事實有些不符。」
也不知袁雙卿是不是太敏感,明明是風輕雲淡的語氣,竟然硬生生從中聽出了幾分失落。
袁雙卿為長曦感到難過,不想在冷熱這件事上糾結太久,便拉著長曦去床頭坐著,兩個人挨得極近,差一點就靠在了一起,長曦下意識拉遠了點距離,將手擱在她膝蓋上。
雖然袁雙卿說了不冷,誰又知道到底是不是在安慰她呢。
長曦還是一如既往的傾聽,聽她嘮叨在袁府被關再到離開的過程,再聽她說拜了張子忠為師後,張子忠教她的一些東西。
事無巨細,袁雙卿都想讓她知道,這种放下心防,肆意分享所帶來的心安,唯有阿白能夠給予。
袁雙卿正說得口乾舌燥,長曦貼心的幫她倒了一杯茶,默默看著她一骨碌喝完。
袁雙卿到底臉皮薄,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太囉嗦了……」
長曦也不跟她客氣,挑眉道:「是有點。」
袁雙卿生怕她嫌棄,放回茶杯之後跳上床去,靠著牆扯了被子半蓋在自己身上,拍拍被子溫柔道:「那我不說了。阿白,我們睡覺吧。」
「嗯,」長曦脫了鞋靠到另一邊,凝視著她,忽又問道:「一直聽你說,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袁雙卿呼吸一滯,手裡不自覺拽緊被面:「你會一直在我身邊麼?阿白。」
「當然,」長曦點點頭,沒有半分猶豫:「等你嫁了人家,我再離開。」
袁雙卿勾起的唇癟下去,悻悻然道:「那我不嫁人。」
「傻子,」長曦伸手來拍拍她的頭,笑靨如花:「等你找到能共度一生的人,就會嫌我煩了。」
袁雙卿咬著唇,搖頭說不會。
「阿白,我不是不想,是不敢問,你那麼厲害,卻這麼久才能來見我,一定是出了什麼棘手的事吧?現在呢,可解決了?」
長曦唔了一下,頓了頓後道:「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已經解決了。喏,」她伸出手,變戲法似的,手裡躺了一盒胭脂,袁雙看了一眼,就歡呼雀躍起來:「啊,是你送我那個。」
「嗯,我給你帶出來了。」長曦見她笑了,不自覺也眉眼彎彎抿著嘴笑起來。
袁雙卿把胭脂拿過來細看:「我以為拿不回來了,我還買了一模一樣的。」
「沒事,用完這個再用它。」